歌風搖了搖頭,道:“雲姬看錯你了,我也看錯了。”
她不說話,歌風終於暴怒,“秦贏嫿,不論你說不說,你都別想走出去了!”話未說完,突覺腰間一麻,渾身僵硬,接著脖子上一涼,一柄劍架在頸上。隻聽秦贏嫿微微一笑,道:“錦域,你裝得似模似樣的,真把我都騙過去了。”
卻見到錦域穿著一身護衛的衣服,麵上露出無限苦惱,道:“剛才他唧唧歪歪的時候我就進來了,你卻偏偏還要和他說話,我才多忍耐他一時半刻。”
歌風未料劇變忽生,自己一世精明,竟然被秦贏嫿用這等膚淺手段拖延時間,又被錦域闖了進來,一時氣破胸膛,忍不住破口大罵。
秦贏嫿微笑道:“嘖嘖,怎麼這般沒用,罵人都是這樣,好像舌頭被人剪了的鸚鵡。”
歌風勃然大怒,厲聲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為什麼還不進來!”
可是,外麵空蕩蕩的,連一個回聲也無,他的臉色變了,這次出來剩餘的六名暗衛他留在驛館,但為防萬一,他還帶了五十餘人,難道全都……他的眼神變得驚恐起來:“你對我的護衛做了什麼?”
秦贏嫿歎了口氣,道:“你說呢?剛才我就告訴過你,凡事要多動腦子,不要總是直來直去。我若是你,抓到我就該拿來騙他上當,等到抓住了他,再好好想該如何處置,你倒好,抓住我還這麼多廢話,真的以為他是廢物嗎?”
其實,秦贏嫿真的是冤枉了歌風,他原本也是有這打算,可惜還沒來得及實施。他本以為,錦域最起碼要到兩天後才會找到這裏來,他更加想不到,自己居然會留著秦贏嫿說了這麼多話,莫名其妙就被她牽著鼻子走,連原本的計劃都忘記了。
秦贏嫿最大的本事就是揣度人心,而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落入她的陷阱了。歌風恨得咬牙,怒聲道:“我早該殺了你這個小賤人!”
錦域冷笑一聲,猛地踢了他屁股一腳,上去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歌風目瞪口呆之中,牙齒掉了三顆,滿口鮮血,兀自哼哼道:“混蛋……”錦域冷笑道:“對,打的就是你這個混蛋!”歌風呆了呆,錦域手起掌落,他又挨了一記耳光,又驚又怒,殺豬般叫起來:“你到底要怎麼樣?”
贏嫿冷冷道:“那香爐裏頭除了逍遙香,還有一種慢性的毒藥。”
歌風完全呆住了,他不知道贏嫿的醫術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歌風不能立刻殺死她,因為她如果暴斃會引起無數的麻煩,但若是她慢慢生病身體虛弱而死去,不過是尋常的病死罷了,根本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看來眼前這個美少年,也是個狠毒的角色。
錦域揮手還要再打,歌風已急道:“要解藥麼?這裏!這裏!”掏出一個錦囊投過來,叫道:“就是這個!服下就可以解毒!”錦域摸出他錦囊中有兩個玉瓶,便問道:“哪一個?”
歌風眼睛珠子轉了轉,道:“青花瓷瓶!”錦域便取出那個青花瓷瓶,將瓶嘴對著他道:“吃兩顆試試。”
歌風臉色一變,急道:“你瘋了!這是以毒攻毒的方子,我沒有先中毒,若是此刻吃了解藥會氣絕身亡的!你們也不想破壞兩國的和談吧!”
錦域冷笑道:“那這個瓶子,就是毒藥吧!”他握住那個黑花的瓷瓶,在手心裏摩挲了一會兒。
歌風的臉色幾乎難看到無以複加,僵持著不說話。錦域心狠手辣,手起劍落,他頓時發聲慘叫,可惜小指已短了一截,鮮血長流。錦域臉上帶著笑容,眼底卻是無限冷酷,道:“再砍就是你的脖子了,我可不在乎什麼和談,哪怕你們全死光了我也不在乎。”
歌風見他如此無情,嚇得半死,忙道:“對對!黑色描花紋的就是毒藥!全部拿走吧!”
錦域冷笑一聲,直接將兩個瓶子各倒出一顆藥,手一抬,灌進了歌風的嘴巴裏。歌風的臉瞬間扭曲,像是恨透了錦域,彎腰卻又是什麼都吐不出來,在那邊幹嘔了半天。
秦贏嫿看到這一幕,實在是想笑,一邊是毒藥,一邊是解藥,同時吃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了。錦域道:“你這頭蠢豬,如果再敢對贏嫿動手,下一次就沒這麼容易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不過是請她做客!”歌風想要反唇相譏,又挨了一個嘴巴,隻得閉嘴,心裏恨得要死。
秦贏嫿微微一笑,道:“流鳶呢?”
錦域慢慢道:“她沒事,不過一點皮外傷。”
歌風一雙眼睛瞪著他們,幾乎要看出血來。錦域揪住他的衣領,仿佛拖死豬一樣地把他拖出去,歌風大叫:“你們還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