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在哪,學院唄,剛下課,嗓子都冒煙了。”蘇放讀完博之後,留校做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昨想起哥們來了,你現在可是一大忙人,幾次聚會,都沒見你人影。兄弟,別兩眼盡瞪著錢,偶爾,也要抒發抒發點人情。”
同窗幾載,兩人好得恨不能合穿一條褲子,一講話,就彼此開刷。
於不凡聽著也不往心中去,笑笑,“那我現在想抒發下人情,你有空嗎?”
“現在?”蘇放看看天空西斜的太陽,那是叫太陽,不叫月亮吧,這時候,狼們能出來活動嗎?
他一拍胸膛,“行,哥們為兄弟兩肋插刀,說,到哪裏?”
兩人約在一個很有情調的咖啡吧,因為時間尚早,還沒到喝酒的時候。
一大酡太陽雖掛在天上,天色卻不太好,光線很昏暗,襯得咖啡館裏柔媚的燈光更有一種曖昧的情調。音樂低到若有若夫,象一隻脆弱的蝴蝶,在咖啡館裏輕盈的飛舞,每第在人的額際的發梢搔一下,卻又飛一般的逃到別處去了。
咖啡館離醫學院近,蘇放先到的。
蘇放有點胖,個子不高,笑起來有兩酒窩,一張娃娃臉,也是一朵花的年紀,看起來很可愛。
他瞧著於不凡走進來,兩眼巡睃了一周,這大下午的,閑人可真不少,咖啡吧竟裏桌桌成雙成對的。
“兄弟,”他揮手喊服務生,對著於不凡詭異地笑笑,“我倆心裏明鏡似的,別人瞧我們大男人下午時光沒上班,跑這幽會,還以為我倆玩斷臂呢!”
於不凡氣定神閑地向服務生點餐,“斷臂就斷臂,不過,你這麼可愛,我是攻來,你是受。”
“去,”蘇放在桌上踹了他一腳,“天上女人全死光光了,哥們也不和你來一腿。說,找哥們何事?”
“幽會呀!”於不凡順著他剛才的話調侃道。
蘇放差點沒衝去揍他,“說正經的。”
咖啡上得很快,象是特地調好了等他們兩人似的。於不凡有些訝異地端起杯,掃視了下四周,愕然地對視上一道嬌媚的視線,還有視線身邊的那個麵容突地僵硬的男人。
心理醫生有個行規,為了對病人的一切進行保密,出了診所,在外麵與病人不期而遇,不可以先打招呼的,正常情況下,是裝不認識。
那道嬌媚視線的主人是個四十歲上下、卻愛扮嫩的女子,一身富貴病人,曾經因為老公外麵有二奶,有點歇斯底裏,因而成了他的病人。
接受他的治療後,她心情是開闊了,不鬱悶了,但穿著打扮卻變本加厲地趨向年輕化。
於不凡不知自己那治療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於醫生!”女子扭著腰肢,旁若無人地往於不凡這桌走來。
病人主動招呼,於不凡當然不能裝傻,忙起身笑著頷首,“秦太太,你也來喝咖啡嗎?”
“嗯,下午沒事,約了位帥哥來打發打發時光。”秦太太瞟了眼後麵坐立不寧的唐楷,絞著十指,笑得直顫,“這位是?”她看著蘇放。
“我同學蘇放,我們好久不見,來……”
“來侃大山。”蘇放搶著回答,生怕於不凡冒出“幽會”兩字,“秦太太,介紹下你那位帥哥朋友啊!”
蘇放有點自來熟。
秦太太拋了個眉眼,“這個保密。於醫生,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記得你是愛喝這種咖啡的,對吧?”
“對,對!”於不凡點頭。原來秦太太瞧他進來,就忙給他點了這杯咖啡,是不是希望他把看到的一切徹底刪除?
於不凡心裏微凜,麵上笑容卻依舊如沐春風般,“秦太太記性真好,謝謝!”
“不用,兩位慢聊。”秦太太揮著玉手,又一扭一扭地回桌了。
“我真同情那位帥哥,犧牲可不小。”蘇放抿著咖啡,譏誚的傾傾嘴角,“這什麼世道,男人玩小蜜,女人玩小白臉。”
“你當沒看見就行了,喝你的咖啡。”於不凡眼角的餘光瞟到秦太太與唐楷頭挨著頭,神情極其嚴肅,到是毫無曖昧之情。
“蘇放,你還記得以前學醫有位學妹叫姬宛白的嗎?”於不凡怕唐楷聽到他的說話,忙壓低了音量。
“記得,我對她印象可深呢!你讀完書走了後,我可是一直留在學院裏,她年年都是優秀學生,風頭出盡。她每獲得一個優秀學生稱號,她爸爸就給學院捐一次款。弄得係裏麵的導師們恨不得天天評選優秀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