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不凡淡淡地一笑,不著痕跡地豎起耳朵。
秦太太那桌音量象是大了點。
“秦太太,我朋友現在不在醫院裏,我除非幫你找別人。”唐楷緊張兮兮,卻又不失恭敬地說道。
“不行,”秦太太頭搖得象撥浪鼓,“我聽說你那朋友口緊,手術做得好,別人我不信任。我在外麵人脈廣,到處都是熟人,要是我懷孕的事傳到我老公耳朵裏,他還不得把我給宰了。他……都三月沒碰過我了。”
唐楷急了,“可是我朋友她現在住在醫院裏,神經不太正常,真的不能幫你做手術。”
秦太太白了他一眼,“那她幾時能出院,我……月份有些大了,可等不了太久。”
秦論哭喪著臉,“秦太太,你是我老總的太太,我能幫還不幫你嗎,真的是沒辦法,我幫你找別的醫生,很可靠的,絕對口緊。”
秦太太象有些動搖了,“那……好吧,不過,那天,你可得陪我去。”
“行,那是肯定的。”
秦太太保養適宜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喂,怎麼突然問起姬學妹來了?想追她,告訴你,她可是名花有主了。”蘇放見於不凡久不回話,“啪”地打了下他手掌。
於不凡沒注意,手中的咖啡沒端好,一下子潑了點出來,連帶著他煙灰色的外衣上也沾到光。服務生忙跑過來收拾,等收拾妥當,於不凡回過頭,秦太太那桌已經沒人了。
“我沒有想追她,隻是想問問她最近的近況。”重新續杯後,於不凡說道。
蘇放皺皺眉頭,“她畢業後,被市裏麵一家民辦的婦產科醫院高薪聘過去,我聽其他學妹說,她是那醫院的第一把刀,可受重用呢,而且也有了位帥氣的男友。唉,真是想不通,明明是個豪門女,何苦受那罪呢!”
“誰象你那豬腦袋裏盡裝的是錢,人家要是事業成就。”於不凡有些心不在焉。
“兄弟,到底誰的豬腦袋裏盡裝的是錢,我可是兩袖清風一書生,你呢,專門挖人家隱私賺黑心錢的一色狼。”蘇放反嚼相譏。
於不凡不示弱,一來一往地鬧開了,直喝得滿肚子咖啡,這才起身買單,想換另一攤喝酒去。
服務生微笑地說,單已經有人買了。
“看吧,你很有做小白臉的潛質。”蘇放勾住他的肩,直樂。
於不凡這次沒反駁,隻是笑笑。
兩人走出咖啡吧,沿著街慢慢往前遊。
手機突然響了,於媽媽不放心今天的相親結果,特地打電話過來詢問。
於不凡怕蘇放聽到又要取笑,閃到一邊接聽去。
事故發生在一刹那。
一個身穿灰色外衣的男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把搶過於不凡的手機,撥腿就往遠處跑去。
兩人都愣住了。
於不凡先反應了過來,迅速說了一聲追,一馬當先,悶著頭奔了出去。蘇放發動慢了幾秒,但他嗓門大,一邊追著一邊大叫“搶劫啦!來人哪!搶劫!”
噔噔噔,才沒奔了幾步,忽然痛叫一聲,摔倒在地。他一不小心,撞電線杆上去了,腦門上立馬起了個大苞,眼睛往外直噴的血。
不過,他的大嗓門到起了大作用,路上的行人響應他的號召,都加入了追捕的行列,小偷見時機不對,慌迭地扔下手機,擠進一地下商場,轉瞬沒人影了。
於不凡氣喘喘地撿起手機,瞪著地下商場,怔了怔,想想作罷,對著一幫追捕的行人道聲謝,回過頭,瞧見象個血人似的蘇放,臉突地就白了。
“蘇放,蘇放……”他衝上前去,抱住蘇放。
“別叫魂了,再抱緊些更象同性戀了,就眼角撕了一口子,送我去就近醫院補補。”
蘇放的神智還算清醒的,捂住傷口說道。
“就近的醫院?”於不凡念叨著,腦中一片空白。
他忙不迭攔下一輛出租。
司機問去哪,他脫口說了一地名,那好象是早晨他聽誰告訴他的,某某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