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明白這樣的眼神，我也曾經擁有過。
陳諾言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瘋狂。
我想，如果她現在在天台頂上，和霍夜霖當麵對質，那麼她就會直接衝上來給霍夜霖兩拳。就像當年我也很想殺了我的那個前男友一樣。
隻不過後來再出來，一切都不一樣了，我沒在回到那個漩渦當中。
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麼賭約，能夠讓杜月笙最後放過了陳諾言，並且讓她帶著仇恨活了這麼多點。
“賭約？”霍夜霖的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說不上來的事情讓我們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忍不住想知道，這門當年轟轟烈烈的內鬥，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陳諾言笑了，像是當年被屍體包圍著的天真的等待著人來救他的那個小女孩。
輕輕的說了出來，“他說，如果霍夜霖願意為了我，放棄紅袖招這塊沾滿了鮮血的地方，他就放我回去。”
“霍夜霖選擇了紅袖招？”我心裏暗暗驚詫。
看之前霍夜霖要把陳諾言寵上了天似的態度，我以為原本之前他們的感情會有多麼的濃烈，這麼多年都無法割舍。原來做了這麼多大一切都是為了彌補麼？
“隻不過他選擇了紅袖招，而我就被他留下，留在杜月笙身邊，每日每夜，過得豬狗不如。”她說的激動，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無聲的從她的麵頰上麵劃過。
“我第三天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沒有人了。”霍夜霖也不願再去回憶的往事，麵對心底那份存著美好的白月光，他總是可以萬般包容。
她無助的讓人心疼。
但是這不是她可以傷害這麼多人的理由。
“當然沒有人了，所以你才會找杜月笙不是麼。”陳諾言昂起下巴，憋回去淚水，明明她現在才是那個狠辣的角色，偏偏卻顯得柔弱無比。
她的反問沒有人能夠解答，最知情的人，隻有霍夜霖。
“後來，我去找杜月笙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我真的以為你為了守住紅袖招而死，才會選擇紅袖招！隻要你說一聲你沒死，我就會救你。”霍夜霖紅了眼睛，看起來有些惱怒，他狠狠的摔出去了手裏的槍，憤恨的跺了兩腳。
好像這樣子就可以彌補已經過去了的錯誤。
不過時至今日，他霍夜霖居然依舊這麼懊悔，原來陳諾言在他心裏也不是完全泯滅的麼。
我不由自主的帶入進去，試想如果當初被帶走的人是我，霍夜霖也會這樣想著我麼。也會在我回來的時候，替我擔心，為我保駕護航麼。
“我在場的，全程我都在看著你。隻要你一抬頭就能看見我。可惜，你就看了一眼扔到你麵前的假人，就認定了是我。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陳諾言說道最後，聲音陡然拔高喊得撕心裂肺，往事重新內翻上心頭，沒有人說的清對與錯。
聽到這裏，我已經大概明白了當初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陳諾言以為霍夜霖一定會回去救走他，但是沒想到卻被杜月笙帶走。杜月笙趁著霍夜霖情緒激動，拋出假人，讓他以為陳諾言已死，他和霍夜霖之間的鬥爭就可以徹底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