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皇甫權幾乎是瞬移的速度出現在她身前一公分的地方,她纖細的脖頸被抓在皇甫權的手中。
粗糙的長滿了老繭的手掌摩挲著女子細嫩的脖頸,逐漸收緊,窒息的感覺傳遍全身,黎一寧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皇甫權咬牙切齒的說道。
常年的軍旅生涯養成的淡定的素養在這個時候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眼睛裏布滿血絲,一雙剛毅淩厲的濃眉緊緊蹙起:“黎一寧,你這種女人,水性楊花,朝三暮四,別以為我娶了你就會顧及我和你之間之前的情分!”
他說的是我和你,而不是我們。
黎一寧沒法呼吸,肺腔裏存著的空氣幾乎被消耗光了,難受的眩暈侵襲了她的大腦,卻依舊還能思考。
沒錯,隻不過是為了報複而已,情分什麼的,早就在她被迫選擇皇甫琰的時候,就已經消失殆盡。
算了……
黎一寧憋得有些腫脹發紫的臉上,忽然綻放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就這樣被他掐死,是不是就能解脫了?
她幹脆閉上眼睛,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感覺,死了算了,免得用將來一輩子遭受這樣的折磨。
見到她這個樣子,皇甫權臉上出現了驚慌的神色,死了?
他急忙鬆開手,黎一寧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皇甫權蹲下身軀抱住了她,用力的搖晃著:“黎一寧!黎一寧!睜開眼睛看看我,如果你敢死,信不信我馬上讓你全家一起去見你!”
“咳咳咳……”
黎一寧被他搖晃的拚命咳嗽起來,整個人都難受的在發抖,麵紅耳赤,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彌補肺腔裏的缺失。
見到她緩過來,皇甫權咬牙切齒,猛然將她甩在了地上:“別以為裝死就可以嚇唬我!”
黎一寧的手肘重重的撞在地麵上,起了一點淤青,緊接著就是砰地一聲關門聲,皇甫權就這樣丟下她走了出去。
淚水無情的湧出來,滴落在地上,如同一朵透明的盛開的梅花。
黎一寧咬著嘴唇,強迫自己不準哭不準哭,可是淚水還是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來。
止都止不住。
這個人,如此無情,將侮辱自己當做他的樂趣,隻要捏著全家人的性命,她就隻能任由他玩弄。
黎一寧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用力眨眨眼睛,拚命把眼淚憋回去。
“不哭了,哭也沒用,反正都是要忍受的……這不過才剛開始。”
她扶著床站起來,動作麻利的換上衣服,努力適應自己已經是個軍人的身份。
如果連這點委屈都不能忍受,將來怎麼和他共度下半生?
想到這裏,黎一寧扯開一個笑容,你行的!
堅強如她。
皇甫權煩躁的坐在陽台上抽煙。
陽台的門關著,煙霧並沒有飄進房間裏,他整個人都被煙霧繚繞在中間,夜幕下,就隻有指尖一點猩紅的火光時不時閃現。
那個害死了皇甫琰的女人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心煩意亂?
他是整個雷霆的首領,不能有這種兒女情長的情緒。
可是天曉得,剛才黎一寧在他手中閉上眼睛的時候,臉上那種心如死灰的絕望,讓他多害怕。
皇甫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沙場上槍林彈雨都沒有讓他害怕過,掐滅了煙頭,地上已經有了一大堆的煙頭。
他站起身來,煩躁的驅趕麵前的煙霧,一路走一路脫掉衣服,回到臥室。
黎一寧已經睡了,躺在床上,小小的一隻,背對著他,呼吸均勻。
皇甫權放輕動作掀開被子躺上去,長臂一撈,將睡熟了的女人撈過來,圈在自己懷裏,緊緊的圈住。
黎一寧微微睜開眼睛,脖子後有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癢癢的。
她清楚的感受到身後這個男人灼熱的體溫,並且還有逐漸上升的趨勢。
黎一寧緊張兮兮的控製著自己不要亂動,擔心皇甫權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兩人體格上的差異暫且不論,單單是皇甫權的力量,就不是她能夠抗拒的。
然而皇甫權什麼都沒做,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夜幕沉沉,他似乎逐漸平靜下來。
黎一寧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但身邊的床鋪上已經沒人了。
浴室裏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
黎一寧起身,雖然還是沒睡醒,但她已經很快適應了這種地方不能睡過頭的規矩。
她才穿好衣服,皇甫權就從浴室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