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麵具的人盯著唐煙暖,那目光有些幽冷隱晦,在昏暗的光線中更顯得神秘無比。
這樣一個眼神,更加激起了唐煙暖心中的好奇與求知欲。忽然,她做出了一種極不理智與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她直接踮起腳尖,探手去試圖掀開對方臉上的麵具。
由於唐煙暖出手極快,對方根本來不及躲避。不過她的手雖然觸及了麵具,卻並沒有成功把那張麵具摘下。
男人的手護在麵具上,警戒地後退一步,終於嗓音沉沉地開了口。
“唐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聽得出來,他非常不悅,而且似乎有些慌張。雖然他努力在控製呼吸的節奏,但唐煙暖還是從細微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他的這一絲慌亂。
他的袖口因為手臂的微曲而稍稍爬高,露出了一截手腕。唐煙暖盯著他抬起的手腕,原本期待的眸光變得有些黯淡。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她低下頭,麵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失落,“我以為堡主會是我認識的人,看來我想多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她是夜有所夢故有所思了。
本來就是,麵前的人怎麼可能是她認識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她想的那個人?
對方在聽到她的這句話後,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唐小姐以為我會是誰?”
唐煙暖抬眸,望著身前這個高大的身影,眸色繼而又暗了暗。
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隻神情沮喪地說:“是我想錯了。非常抱歉驚擾到了堡主,麻煩堡主請尼古先生送我回房間吧。”
對方沒有追問和強留,讓尼古萊斯直接送了唐煙暖回房間。
唐煙暖在古堡中無所事事地待了幾天,大概是有了那一晚的事情,所以她的房間外自那晚之後,一直有傭人二十四小時在門外守候。
說是為她全天候服務,其實不過是一種更嚴密的監視。唐煙暖並不習慣隨時隨地拖個尾巴,所以她也懶得再在古堡裏麵晃悠,接連幾天都一直在房間裏待著。
這幾天裏,由於沒有定期做血液透析,唐煙暖體內的毒素水平開始升高,她又開始出現了頻繁的嘔吐症狀。
負責唐煙暖的女傭見了,不由關心道:“唐小姐,我看你好像很難受,需不需要請個醫生看給你看看?”
知道普通醫生根本對她沒有辦法,唐煙暖謝過好心的女傭,卻並沒有把自己懷孕的事實透露出來,她必須要小心地保護好自己腹中的孩子。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現在被軟禁在這裏,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也不知道對方的打算。對方是敵是友她都搞不清楚,又怎麼能夠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人家?
果然唐煙暖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很快她就知道,把她軟禁在這裏的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他們軟禁她的目的是把李沁洋引到這裏。
當唐煙暖透過玻璃窗見到李沁洋從車上下來之時,她是又喜又驚。
喜的是李沁洋安然無恙,艾麗莎不但救了他,也沒有繼續為難他;驚的是李沁洋隻身來到這裏,會不會是再次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