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線已經打破朦朧,已經步入了第二天的淩晨。
韓凜出現在這個時間,足夠他妥善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比如說,順利結束訂婚宴。
錚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從膝蓋裏抬起頭,仰視著他。
光線過於貧瘠,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也能從他的氣息中察覺出七八分來。
或許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練就最好的一項技能。
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她也一樣。
在昏暗中,明明不能抓到對方的視線,卻依舊對視了很久。
沉默,像是灌注了鉛般沉重。
他的視線,似箭般鋒利。
“解釋。”生冷的兩個字從韓凜低沉的聲線中擠出。
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血的味道重新染滿口腔。
平靜的回答說:“沒有。”
無從解釋,也不需要解釋。
解釋是用在存有信任的人之間的。
他們之間,用不上。
黑暗中,韓凜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她看著他,眼睛已經習慣這片黑暗,將他的動作模糊的收盡眼底。
韓凜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不費吹灰之力。
聲音冷進骨子裏:“見過齊銘之後,有想法了?”
她蹙緊眉頭,忽略手臂處傳來的陣痛。
“沒有。”
韓凜對她的回答不為所動,她的回答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湊近她,呼吸落在她的臉上,帶著溫度,卻讓人想要躲。
他刻意把聲音放低,靠在她的耳邊:“還是說你對我和海瑟琳訂婚有想法?”
深深的質疑中帶著淺淺的曖.昧,在黑暗中掐住人的脈搏一般。
秦筌影微愣,卻也很快回答:“沒有。”
韓凜離開她的耳畔,視線重新回到她的臉上,兩個人臉和臉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厘米,他的鼻息濃重,聲音裏依然有著掩不去的寒意:“真沒有?”
她側過頭,避開他的視線,也避開他的氣息。
“沒有。”
韓凜微眯起眸子,手從她的手臂上一直下滑。
視線依舊緊緊的鎖在她的臉上,那隻不久前在她臉上甩過重重一巴掌的手覆上她的手背,來到她的指間。
動作輕緩,卻根本不能讓人輕鬆。
最後,他的手在她的中指上停下,摩挲著。
那裏什麼也沒有。
再次開口,韓凜的聲音陰鷙到極致:“戒指呢?”
她微愣,這個重要嗎?
“扔了。”
他將她的手緊緊的收在手心裏,似要揉碎般的力度。
“扔了?”韓凜眼底燃起憤怒。
她吃痛,嚐試著動了動手,卻收不回來。
她抬頭,對上他冷冽的雙眸,聲音堅定無比:“扔了。”
“這個重要嗎?”她的聲音裏也沒有夾雜溫度,如同著昏暗寒冷的淩晨。
韓凜微怔,鬆開了她的手,來到她的脖間,似是把玩般的遊走。
他的手充滿了涼意,一點一點奪走她僅有的溫度。
最後他的手來到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在微亮的光線中抬起她白皙的臉:“重要不重要,輪不到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