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確實有內應。”紀夢夕淺笑。
前世紀欣然在宴會上述說她為了找舍利,如何如何的辛苦,說得辛酸,老夫人就讓她上去同坐,對她甚有好感,望見舍利的欣喜模樣,至今都記得。那時的她心生羨慕,若她也能找到,祖母一定會喜歡。
“主子沒與奴婢說笑?”芳玉詫異了,聲音也高了幾分,這府中還有誰隱藏得怎麼深。
紀夢夕狀似無意的看了眼開著的窗子,頷首道:“馮氏身邊有我的心腹,不到必要時刻,我不會將她喚回來。”
芳玉也隨著她風目光看去,頓時了然:“主子果真有先見之明,馮氏絕不會知道那人是誰。”
“禁聲。”紀夢夕輕聲道,“這是秘密,哪怕夏禾她們,你也不能說漏口。”
窗外的草晃動了一下,芳玉等了會兒,探頭往窗外看去,小翠規規矩矩的在遠處的樹下掃葉。
“小姐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在偷聽?”
紀夢夕道:“你說話聲音偏高時,我便發現;了不對,往日你沒有這般冒失。”
芳玉微微懊惱:“奴婢本想借助這次機會,趁機會按個內應進去,沒想到主子有,即便不識身份,也難保變數。”
紀夢夕端起微涼的茶,淺抿一口:“並無,方才我是騙她的。”
芳玉問道:“她們會信嗎?”
“你方才不久信了嗎?”紀夢夕目光遊離,“馮氏謹慎,不管她信不信,這也是一顆懷疑的種子,總有一日會越長越大。”
人呐,太謹慎了也不好。
......
馮氏坐在榻上,身旁有一碗苦澀濃鬱的藥。紀池擔憂她的怒氣會傷著胎兒,特意讓蘇大夫開的。然而等藥放涼了,她也沒飲用的打算,直接將藥倒在君子蘭裏。
走了進來的玉清恭敬欠身:“夫人。”
“何事?”馮氏最近的耐心不好,甚是煩躁。
玉清上前幾步,將小翠傳遞給她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說出。
馮氏譏笑一聲:“前些日子,死活傳不回消息,五合院看管嚴。昨日我才罰了張嬤嬤,今日就得到消息了?”
玉清不知所措,害怕她會成為下一個張嬤嬤,跪在地上:“奴婢認為,這是障眼法,紀夢夕故意讓小翠聽見消息,好借此離間。”
馮氏擺弄著指甲上塗抹的丹蔻,似笑非笑道:“若她說得是真的,又當如何?”
玉清身體止不住顫抖:“奴婢知錯!”
見她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馮氏心生厭煩,斥退道:“滾下去,若然兒在靜思堂受了什麼委屈,我非扒了你皮!”
“奴婢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玉清片刻不敢耽擱,快步退了下去。
紀夢夕當真在說謊嗎?老夫人宴會又是怎麼回事?
馮氏眸光陰冷,這院子裏的人,一個都信不得!
必須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