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今日在衛姨娘那裏受了氣,帶著怒氣回房,身後的張嬤嬤不敢出聲。奇異的香味蔓延,她隱約覺得不對,走近一看,床上放著層層疊疊的布,中間有一團粉末,她沾了些聞,很熟悉。
馮氏腦中警鈴大響,顧不得其他,立即將外間八仙桌上的茶壺提起,張嬤嬤被她的動作一驚,退閃到一旁,瞧見馮氏衝著那團粉末一衝,粉末順著水將魘香浸濕,香味弱了很多,幾乎難以聞到。張嬤嬤小心翼翼的上前:“夫人...。”
話還沒說完,馮氏一巴掌打過去:“院子裏的人都瞎了眼嗎?!連人溜進來都不知道。”
張嬤嬤的怒氣也被激起:“院中的人既要去伺候大小姐,又要去監督衛姨娘,二小姐的院子裏也放了人,那有那麼的心腹給你用?”
馮氏又一巴掌打過去,聲音陰冷道:“我就知道,你們之間有叛徒,不是小翠,一定就是你!還不快從實招來!”
張嬤嬤譏唇反擊:“如果是我,你以為你做的那些好事,還沒人知曉嗎?”
“放肆!”馮氏氣得身體顫抖,直接將手上的茶壺砸過去,“翻天了你!”
張嬤嬤躲過,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馮氏又一個裝飾的小花瓶摔來,張嬤嬤來不急避散,額頭瞬間湧出鮮血,劇烈的疼痛,使得她腦子也清楚了,跪了下來:“奴才該死!”
馮氏怒不可遏:“來人!將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外人的人早就聽見了聲音,隻是不敢進來,如今馮氏呼喚,她們硬著頭皮走進:“是,夫人。”
走出來了兩個人,將張嬤嬤拖下去,張嬤嬤使勁掙紮,哭喊道:“夫人,我跟了你十幾年,一派忠心,日月可鑒啊!”
馮氏聽著絲毫不為所動,直接讓人將她拉下去,隨後剩下的下人將被褥抱下去,清理狼藉,她站在窗口吹冷風,腦袋一點點恢複清明,聽著張嬤嬤淒涼的叫喊聲,馮氏道:“打她十大板就夠了。”
一名丫鬟算了算時間,小聲道:“夫人,已經不止十板子了。”
“我讓你們打死你們就真的打死嗎?”馮氏將一旁裝飾的緊致小假山摔過去,怒斥道,“現在去給我停下!”
“奴婢馬上去!”丫鬟行了禮,快步跑開。
今日的大夫人,如同魔怔,暴躁易怒。
消息很快就傳到五合院,連帶林姨娘被送去莊子裏的事情一起傳來,紀夢夕不訝異林姨娘的處罰,倒是被打了近乎二十大板,讓她意外了。
馮氏跟著沒事人似的,張嬤嬤反倒臥倒在床,對於一個邁入而立之年的婦人來說,無疑是一場重罰。
“魘香的效果極為神奇?”幸好是毀了,若拿來害人,恐怕沒人抵抗的了。
芳玉微微搖頭,上前一步小聲道:“是內奸一事。”
馮氏為人嚴禁,她的院子安插得進去內奸?懷疑的對象還是張嬤嬤,這就有趣了。
“具體的原因知道嗎?”
芳玉覆在她耳邊輕聲說:“是上次觀音的事,她們懷疑有人外泄,這才讓主子抓住機會。”
她們的疑問,也是芳玉的疑問,主子從何時得知紀欣然要送舍利,又是怎麼知道她會去什麼地方找高僧,一連串的疑問,雖然沒詢問,卻甚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