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方撥動了兩顆佛珠，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遲疑道：“你想讓我幫你？”
馮氏不動聲色的喝著茶，眸色暗沉，自從上次“意外”後，紀池對她敬而遠之，生怕再發生一次，故而平常都待在衛姨娘.的院子裏，長久這樣下去，保不準出什麼意外，接著機會好上位。
“我們認識也有十幾年了吧？”馮氏算了算時間。
“是的。”無方神色微有波動。
“當年我巧遇相爺，也有你的幫助。”馮氏腦海又浮現出那段過往，當年，她削尖腦袋也要擠進丞相府，為此還與無方有了一段過往，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已近乎掩埋，但紀夢夕上次那他說事，許是聽見了什麼風聲，“這情的記得，且再問你一遍，當年的事，你當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無方被質疑，依舊是平淡的神色，不曾有任何波動：“出家人不打誑語。”
“你算是出家人嗎？”馮氏忽地嘲諷出聲，瞧見無方臉色略微難看，額頭蹦出青筋，似乎在克製什麼，馮氏收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你倒是比以前更加信佛。”
“阿彌陀佛。”無方低念的一聲佛號，馮氏聽得煩躁，轉頭看向窗外，起身將它關上。
“你們常說，救人於苦海，我如今深陷苦海，你救嗎？”馮氏能失去現在的地位，哪怕紀欣然已經與三皇子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你當真要一錯再錯？”無方當年受到蠱惑，未必沒有心動，如今這個人再出現，他發現自己沒有所想的那般堅定，甚至可以說沒什麼變化，依舊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這句話問得馮氏遲疑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賭，若成功，也是一種風險，若不成功，同樣是一種風險。
她真要打算這麼做嗎？
“我想好了。”馮氏的語氣堅定，一步步向無方走去，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這份恩情，我用不會忘。”
無方低歎一聲，佛珠從手上滑落，捆綁的絲線斷裂，珠子灑落一地。
禪房外，一道影子掠至屋頂，聽見裏麵傳出細碎的低吟，她麵色一紅，轉身離開。
然而卻在她離開不久，聲音戛然消失。
紀夢夕待在五合院，聽芳玉說明閱微樓的情況，也將紀承近來的舉動告知她。
“承兒....有辦法恢複正常。”她若有所思的低聲道。
紀承雖然癡傻，卻不像其他癡兒一樣，他活得更有鮮活一些，卻又覺得本該如此。
“小姐！”夏禾急匆匆的衝進五合院，神色很是尷尬，她看見芳玉在，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
芳玉愣了一下，與紀夢夕的目光對上，紀夢夕明白夏禾看見了什麼，輕聲道：“說吧。”
夏禾又看了芳玉一眼，湊近紀夢夕身邊將所見的一切，原原本本說出。夏禾的聲音雖然小，芳玉卻聽了個清清楚楚，臉上的錯愕，怎麼也藏不住。
紀夢夕也難掩震驚，前世是事情敗露，現在她居然主動招惹，從她的意思得知，並沒有懷孕，反而要借種，她當真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