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幾日很快流逝而過。
江妙菱早早沐浴淨身,坐在椅子上,肩膀搭了一件輕薄的披風,玉壺端來了半碗微熱的蓮子羹,關切道:“小姐,喝了吧。再晚一些,就要忙著梳妝,沒時辰用膳了。”
望著玉壺關心的眸色,江妙菱緊張的心情逐漸鬆了下來,端著白玉碗,一口一口的吃完,手絹擦拭嘴角:“我吃飽了。”
“小姐,你再坐一會兒,婆子就要來了。”玉壺望了眼明亮的天色,太陽逐漸攀上高空,早日的太陽不是很熱,照在身上帶著暖意。
江妙菱沒有應答,拘束的坐在梳妝台前,打開首飾盒,拿出鎏金花點綴的紅翡鐲子帶在手腕上,半撐著頭額,閉眼養神。
“小姐,該收拾了。”進來的婆子輕聲喚著她。
江妙菱睜開惺忪的眼,眨了幾下,逐漸恢複清明,偏頭望向窗外,太陽逐漸照耀而來。
她睡著了嗎?
江妙菱輕聲道:“好。”
有她這句,婆子立即打開妝奩,隨後又上流幾人,梳的梳發,而其他的人便擦拭粉黛,描眉。江妙菱就如同一個木偶,任由她們擺弄,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耳邊響起婆子輕柔地喚的祝願聲,江妙菱原本淡下來的心緒,又開始緊張起來,手指無意識的攪一起:“嬤嬤,可以不用念了。”
似乎不聽見,她便不會緊張。
婆子可不聽她的話,一臉嚴肅的拒絕:“小姐,這可不行,這念了才吉利。”說到後麵,婆子又輕聲笑起來,充滿了懷念,“小姐你太緊張了,老奴懂的,這出閣的姑娘呀,沒幾個不忐忑的。”
江妙菱半闔眸子,說著話,她便輕鬆了些:“我知道了。”
“小姐,請將眼睛閉上。”一名描眉的婆子恭敬道。
江妙菱順從的閉上眼,耳邊響著的,仍是那聲蒼老、卻充滿祝福的柔緩嗓音。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又過了許久,她們終於退開,取來丫鬟捧著的鳳冠霞帔,笑看著美豔絕倫的新娘子。江妙菱也沒讓她們失望,隨著一個婆子去到屏風後,換上霞帔,再由挽發的婆子帶上鳳冠。
江妙菱走了兩步,身邊的婆子直誇道:“美,真美!老婆子我替那麼多姑娘梳妝打扮,就沒一個比得上小姐。”難怪把太子迷得神魂顛倒。
這句話婆子沒敢說出來,一旦說了,豈不是在罵江妙菱妖媚惑主。
江妙菱不知她心中想法,不好意思的抿嘴笑:“嬤嬤過譽了。”
輕而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玉壺掃了眼還沒蓋在頭上的大紅蓋頭,急道:“吉時已到,還不快蓋上蓋頭?”
那些個婆子這才回過神,連忙讓江妙菱坐下,輕輕的蓋在鳳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