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欣然圍觀她二人對話,一看這情況,就知道紀雯瓊說不出話,她轉著手指間捏著的山丹花,笑得奇怪:“這花落在地上,被人隨意踐踏,三妹妹看著不忍,便想收之一塊兒葬了,倒沒想到二妹妹身邊的丫鬟反應這麼大。”
端端的一句話,將所有的錯推給芳玉,紀夢夕眯了眯眼,鳳眸透出一股淩厲,卻又很快藏了去:“古有唐子細拾牡丹瓣兒,盛以錦囊,葬於東畔,今有妹妹惜花,可惜了,這是太子府,動鋤太過失禮。”
紀欣然配合的笑了笑,遞給紀雯瓊一個不悅的眼神,示意她上前:“還不快認錯?”
明了紀欣然對她的失手氣惱,紀雯瓊捏緊手絹,掩去所有的怨毒計謀,順著已有的台階而下,裝作一副十分誠懇的模樣:“多謝二姐姐指教,妹妹知錯了。”
望著前方不遠處有一方蓮池,周圍聚集了不少賞蓮的女子,相互談笑,還有些公子哥站著,紀欣然與紀雯瓊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一點,紀雯瓊態度更卑微了:“二姐姐,為了以表我的歉意,不如一同賞蓮,那兒有不少的千金在,也可以相互談論其他。”
紀夢夕搖著百鳥朝鳳扇,輕輕的瞥向荷花池:“三妹妹邀請,長姐又有意,我怎能拂意?走吧。”
她暗暗警覺,倒想看看她二人玩什麼花樣。
池子一些女眷眼尖的瞧見她們,帶著身邊金蘭一同打招呼,
“相府的三位紀小姐都來了呀,紀大小姐,可要一同來坐?”
這些個女眷一向看得很清楚,都知道是誰為主,誰為副,一般討好的人都是些地位重要的,就比如紀欣然是相府的嫡女,她的前途必然無可限量。
紀欣然頗為高傲的點頭,看來是已經習慣了她們的追捧:“見這荷花開得清雅,我帶兩位妹妹前來同賞。”
一名千金感歎道:“紀大小姐一如傳聞般的愛護姊妹,相府的姊妹情,可真使人羨慕。”
隨著那些個女眷去到池子邊,一旁的紀夢夕聽著隻感好笑,這般致對方於死地的姐妹情,若她們真的體會了,隻怕是會崩潰。
許是為了好看,蓮池一周並未被圍上,隻是堆砌了一些鵝卵石,紀欣然看了一眼緊跟在紀夢夕身後的芳玉,笑道:“走了些許時間,二妹妹想必可了,你去沏一壺茶流。”
芳玉沒動,像沒聽見一般。
如此明顯的不聽吩咐,一旁的千金女眷瞧見了,帶著看熱鬧的心思湊了過來,等著看紀欣然的反應。
紀欣然微微皺眉,語氣稍帶冷意:“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芳玉看了眼主子,紀夢夕若有所思的頷首,示意她前去,她在這裏不會有什麼問題。芳玉才敢放心的應道:“奴婢這便前去。”
身處太子府,本就不會帶太多下人,芳玉一走,紀欣然沒了多少顧慮,一邊與其他千金談笑,吸引它的注意力,一邊遞給紀雯瓊一個眼神,示意她盡快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