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頓時冷下,幾乎在場的人都往那邊看去,放下酒杯,看著突然接住紀池那一掌的人,竊竊私語著什麼。
出乎眾人意料,走出來的居然是駱文清。
隻見他緊握住紀池的手腕,另一隻手將紀夢夕護到身後,麵容冷淡:“丞相大人何必衝動?”
紀池若硬要打下,這一巴掌隻會落在駱文清的身上,到時候駱修宇定然會站出來,思慮利弊,在駱文清鬆開手之後,他沒再繼續。
“我教訓自己的女兒,與少司馬有何關係?”
紀夢夕眉頭緊皺,忽略心底的失望,輕輕扯了扯駱文清的袖子,示意他別蹚這一趟渾水。駱文清遞給她的一個安心的眼神,看著紀池,冷言道:“是無關係,有人想毀我軍帥府的清譽,我便不能坐視不管。”
紀池怒極反笑,瞧著斂眉垂眸的紀夢夕,又看了看一臉戒備的芳玉,嚴厲道:“我相府的人,何時與軍帥府勾結?”
紀夢夕聽紀池越說越過,氣不過想站出來,卻被駱文清按了下去,示意芳玉看著她。
“丞相這話說得莫名,貴府曾娶姑母為妻,兩家早已結親。”說到這兒,駱文清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或者說,丞相想斷絕與軍帥府的關係?”
這一番話說得紀池啞口無言,他在怎麼樣厭惡軍帥府,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們勢不兩立。故而他重新將目光放在紀夢夕身上:“夕兒不知檢點,難道你要包庇她,一錯再錯下去?”
駱文清瞥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男子,眼底閃過一抹慌張,一副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模樣,絲毫配不上他的小妹。
“駱某實是好奇,就憑一張遺棄的手絹,又能證明什麼?”
紀池眉頭一皺,掃視在場眾人,太子似乎也想弄清楚這件事,沒派人出麵阻止。他的目光提留在坐回原位的祁汜須臾,即刻移開。
“這是什麼意思?”
駱文清麵上的神情隱隱糅雜的氣憤,語氣卻甚是輕和,有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這張手絹無意間落在地上,被踩了一腳,沾上不少灰塵。表妹懊惱的撿起來,發現不能再用,我便讓他丟了,重新找一條手絹給她。”
說到這兒,駱文清麵色一凜,凜冽的目光直逼男子:“我倒是想問這位公子,表妹不要的手絹為何在你手上?哦……還洗得很幹淨。”
男子手掌微抖,他慌忙是擺手搖頭。
情況越發難受控製,紀欣然若有所指道:“話都是駱二公子在說,你與二妹妹的關係一向要好,誰知道……,啊,是我失言了。”
紀欣然恰到好處的捂住嘴,神情一片懊惱。
駱文清不屑於她的小把戲,從衣袖裏掏出一條淡青色的手絹遞給紀夢夕,神情透著些許不自然:“這是我讓下人去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先用著,等回府再換。”
沒想到駱文清真從身上掏出一條手絹,紀夢夕掩去眼底詫異,剛抬手接過,瞧見某張桌子的千金氣憤的放下酒杯,駱文清輕飄飄的一個眼神遞過去,她立馬就乖了,溫婉的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