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日子就來到紀欣然出嫁那天,到處鞭炮聲,昭示非同凡響的熱鬧,紀夢夕坐在五合院內,聽著馮氏給她的警告,嘴角的笑容淺淡,沒什麼變化。
“你可有在聽?”馮氏緊緊的盯著她,全神戒備起來。
紀夢夕微微一笑:“我自是在聽。”
馮氏瞧見她這幅敷衍的樣子,冷笑一聲:“若你今日敢耍什麼手段,我決計會讓你後悔!”
“這話我聽厭了,母親可有其他新意?”紀夢夕雖然懶得動手,但能讓馮氏她們提心吊膽的度過這一天,何樂而不為。
“你當真不留情麵?”馮氏還是有所顧忌,畢竟在這重要的日子,她根本就沒有心思來對付紀夢夕,可若她當真敢有任何小動作,她介意與之想鬥。
“大夫人,你要說清楚,到底是誰不安分。”紀夢夕從椅子上站起來,正視著她,“我向來不介意鬧出多大的動靜,你們前幾日對著小月下手,當我不明白嗎?”
當紀夢夕沒事的時候,馮氏就知道這次計謀失敗,鎮定道:“你要此刻與我清算舊賬?”
“也許吧。”她越過馮氏看向外麵,一名小廝正跑進來,她勾了勾唇,“恕我不遠送,你請。”
紀夢夕話落那一刻,小廝正好小跑進來,在馮氏身邊低語幾句,馮氏冷冷的看了紀夢夕一眼,“你給我等著。”
等馮氏離開,紀夢夕慵懶的坐回椅子,端著茶杯淺飲。
夏禾輕聲問道:“小姐,不急著收拾嗎?”
紀夢夕淡淡道:“不急,等時辰差不多了,再行過去。”
相府雖是兩個女兒出嫁,實際確實隻有一人光明正大的從相府步出,而另一名,由偏門送,偏門入,所穿的嫁衣,也非是正紅,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自己的身份。
紀雯瓊靜靜的注視著嫁衣,一不拜堂,二不豔麗,就連這料子也像是別人不要之物,伺候她梳妝的婆子也沒派來。
“她們太過分了,居然這樣對小姐!”小淺一直在忍,直到此刻徹底爆發。
馮氏她們到底什麼意思,把一切的錯怪到小姐身上還不夠,就連一生隻有一次風光的機會,也要將它剝奪。難道小姐侍奉了紀欣然這麼些年,一但有了威脅,連個好臉色都換不到嗎?
“起碼給了我嫁衣,而非穿著尋常的衣服去府邸,不是嗎?”紀雯瓊鬆開掌心掐出印子的雙手,拿起嫁衣輕輕一抖,諷刺道,“今日的重點,並非是我。”
隨著前來的婆子催促,紀雯瓊讓小淺伺候她換好喜服。
紀欣然的院子對比她這兒的冷清,卻是截然相反的熱鬧。紀欣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婆子利落的替她抹紅描眉,粉雕玉琢的人兒就這樣出現,換上一襲明豔的嫁衣,掩上紅蓋頭,由著婢子送出院,來到大堂,與家人告別。
老夫人坐在高位上,受著紀欣然跪拜禮,微不可察的頷首。
馮氏等她行完禮,剛想上前扶,老夫人咳了聲。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已經有婆子走上前,扶起紀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