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盈心揚揚眉,似乎不信:“我明明聞到了,香得很,就你身上才有。想來是極好的香粉吧?是怕李小姐責怪麼?不必怕,李小姐待人好得很呢。”
佩兒無奈,她瞧了瞧李老爺的臉色,見他麵上似是有些不豫,隻好道:“慕姑娘,奴婢哪敢騙您呢,真的沒擦粉。”
慕盈心眸光一閃,聲音低了低:“哦對,我想起來了。你確實沒擦粉。我說怎麼那麼熟悉,你身上的氣味和陳管家的不是一樣麼?隻可惜陳管家現在不知在何處,若是他在此地,想來必是好玩得很吧!”
佩兒大驚,抬眸看向慕盈心,卻瞧見她秀眉輕蹙,瞧著自己的目光清利似劍。她頓時慌了:“慕姑娘,你這……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和陳管家有染麼?實在冤枉!我都沒怎麼見過陳管家,怎麼可能……”
“這倒不是。”慕盈心搖搖頭,卻不再看她,轉身朝向眾人道:“很久之前我便看過這樣一則故事,說一男子自小便是瘦瘦弱弱,長得也柔美,卻生著歪心思,不肯安分做事。後來他男扮女裝,修眉描唇,又在女紅上下了苦功,終於難以被人發覺他本來是個男子。然後他更是惡劣,總以婦人之名接近女子,待潛入閨中,再以各種手段暗行奸宿。他裝扮的技藝超群,再加上被汙辱的女子不敢聲張,十幾年來作案無數,竟從未敗露。”
此話說完,房中一片嘩然。慕盈心沒理會他人的訝異,隻是轉過頭去,笑容清淺地問道:“佩兒,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這個故事?”
佩兒臉色慘白,搖頭道:“奴……奴婢不知。”
慕盈心點點頭,接著說道:“既然沒聽過,那便算了。你知道麼?那日裏我給陳管家後頸上下了一味香料,極淡極固,香味清冽遠播,難以被人發覺。你可知,這是為什麼嗎?”
她搖頭,臉色又白了幾分。
慕盈心無視她的神色,淡淡道:“一個人在得意忘形之際,總是難以掩飾自己的欲望。那日他看到李小姐的香閨,嘴上說的雖是擔心的話語,眼中卻藏著一絲卑猥。我隻覺得奇怪,想著的是以防萬一,卻不知竟會在這裏遇見。”
房中氣氛如凝固了般,一時竟無人說話。佩兒惶恐地環視四周,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狐疑又警戒的神色。她見李老爺似是在思考著什麼,也來不及細想,隻是嬌聲哀求道:“老爺,奴婢實在冤枉!”
“佩兒,以防萬一,你跟著沈姑姑去房內,若是真的冤枉,驗明正身後必會給你一個交代。小姐的安危為大,實在容不得任何差池。”李老爺淡漠道,沒有任何動容的神色。
佩兒似是渾身都失了力氣,一下子蔫了下來。沈姑姑匆忙忙地得了消息跑來,扶著佩兒便朝屋內走去。屋裏屋外有著層層厚紗垂順和屏風遮擋,佩兒悻悻走進去,曼妙的身姿在屋內漸漸瞧不見了,環佩叮咚中,似乎沒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