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李小姐輕輕喚了一聲,又驚又疑地瞧著她的臉色。慕盈心很快掩飾住了情緒,勉強一笑:“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李小姐點點頭:“沒事就好,我剛才看你臉色發白,還以為你身體不舒服。”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一瞧窗外的天色,麵上突然湧上了複雜的神色:“快沒時間了……”
門外吵吵嚷嚷的聲音漸漸大起來,繡樓原本清幽,如今卻也是如市井般吵鬧。一個翠衣小丫鬟輕輕打開門,見李老爺神色嚴峻地站在門外,身後一行人有老有少,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什麼,是以鬧得很。
李老爺瞧見慕盈心在房中,麵上也無驚訝之色,隻朝她點點頭,便對李小姐道:“秀兒,你放心,有爹在這,必不會讓你被那賊人欺辱了去。”
李小姐隻“嗯”了一聲,卻不答話。李老爺似乎些難受,雙拳握緊,勉強道:“如今這兒的都是方圓最可信的英雄好漢,我請了來,便是為了你的事。你不必擔心什麼,一切有爹爹!那惡賊若是敢碰你一下,我必要與他拚命!”說到這裏,眼圈卻是隱隱紅了。
慕盈心退回到雲洺身側,剛站定,就被一隻手臂輕輕摟住腰。雲洺湊上頭來壓低聲問:“怎麼樣?”慕盈心點點頭,兩人目光如電般交流一瞬,眨眼間便將對方心思摸得透徹。
一行人站在門前,似乎都被李老爺的愛女之情所動容,皆是輕歎一聲,滿目不忍。
慕盈心攥緊了雲洺的手,後者感受到了她緊張的心情,用手掌輕輕包住她的手指,無言安慰。慕盈心沉吟之間,突然聞到一股極清冽的香味,她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似乎極為吃驚地驀然轉過頭去,視線猛地落在一旁隨侍的碧衣丫鬟身上。
那小丫鬟瞧起來約摸十五六歲年紀,眉目動人,極為清秀。似乎感受到慕盈心的目光,她一愣,很快就緩過神來,對著她甜甜一笑。
慕盈心轉身看了看人群,見不到陳管家的影子。她的神色這時才凝重下來,眸光沉沉地湊到雲洺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雲洺聽了沒什麼異樣的神色,隻是點了點頭,麵上寵溺一笑,抬手揉揉她的腦袋。
“這位妹妹,實在不好意思,還希望你去請一下陳管家,這種時候,實在很需要他的建議啊。”慕盈心的聲音在角落驀然響起,說話聲雖然不大,卻在這個氣氛尷尬的房間中顯得極為突兀。
那丫鬟似乎沒想到慕盈心竟會湊過來和她搭話,還是明確指著她去請人。她似乎猶豫了一瞬,舉步想往外走,李老爺卻是一抬手,聲音沙啞地說:“不必去了。陳管家不在府中。”
慕盈心瞧了李老爺一眼,轉頭又對那丫鬟笑盈盈地道:“既然這樣,那便罷了。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佩兒。”小丫鬟聲音也是甜膩膩的,慕盈心聽在耳中卻也不覺得難受。她又湊近了些,似乎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氣味,輕笑道:“妹妹,你身上的香氣真好聞,是什麼香?”
佩兒有些驚訝:“慕姑娘,奴婢沒擦香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