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肖陽將車子駛出車道,隻有把車子停在路邊,經過幾分鍾的休息之後,他才敢重新啟動車子。他試著約了幾次代駕,但都沒有成功。
他有偏頭痛的毛病,是上學時落下的病根,讀書時因為一些原因,他強迫自己連續幾天不眠不休,高強度的運用記憶力,以至於後來每當他集中精力思考的時間過長時,尖銳的痛感便會襲擊腦部,頭頂脹痛的感覺,似乎用一根細細的銀針紮一個小孔,血便會如箭般衝出頭顱。
但他無法停止思考,他整個腦子都在重複沈水煙離去時的畫麵。
那個女人,那個心狠如鐵的女人,她為什麼不能像愛那個人一樣愛自己?
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嗎?是他把她逼得太緊,所以她才對自己有所保留嗎?
可是,現在想這些有什麼意義?
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他親手終結了。
他腦子是進了多少水,才會做出那種事?
給他吃一萬隻豬腦,他都不應該做出那種蠢事,然而,他做了。
車子在法院大門前停下時,他再一次確信,自己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錯事。
但同時,他明確的知道,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後悔。
劇痛的大腦似乎暫時讓出的指揮權,因此他的雙腿才會依靠自身的意誌將他推到了她辦公室的門邊。
沈水煙一個人坐在孤零零的辦公室裏,純白的燈光從她頭頂傾瀉下去,給她蒙上一層聖女般的光暈。
她的確總是在法庭上充當著正義的使者。
當她為被告進行辯論時,那些字正腔圓的陌生的專業術語,像是突然鍍上一層慈愛和信任的外衣,使得坐在法庭上的人們都被她和她提供的證據所折服。
他愛她俊秀的容貌,也深愛著她的一言一行。
他寧願變成她手裏翻動的紙片,也不願意成為一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她以前從不讓他這樣做。
她總是有做不完的工作,下班後,那些厚重的文件總被她帶到家裏。
他心疼不已,時不時走過去,從身後抱緊她,親吻她的頭頂。
“你打擾到我工作了。”她輕聲抱怨,卻仍然轉過身,站起來,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
他不允許她蜻蜓點水,於是用力抱住她的腰肢,讓她更緊貼著自己,好更深的吻她。
“阿煙!”
這個昵稱,隻要喊出來,都帶著他無限的柔情。
他喜歡吻她的時候這樣叫她,他想將自己的柔情蜜意混在這個稱呼裏,送進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