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內心深處,躺著一方遷移不走的墳塋。
那個名字隨著案卷一起出現在他們的婚房中時,他便察覺到了異樣。
“對不起,我現在沒有心情,晚點再說,好嗎?”
這句話被重複複製,用來回答他對她說出的任何話。
偶爾,她望著他,他卻從她的瞳孔裏看到另一個麵目模糊的人影。
他的穩重被瞬間擊潰,他變成一個敏感易怒的男人,卻還要在她麵前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免得被她察覺出來。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朦朧睡著,躺在他懷裏,喃喃道:“季童……”
那個人的名字,曾經名噪一時的大記者。
一個鮮血如注的大口子在他心裏出現了。
第二天晚上,她仍然喊著那個名字,壓抑的抽泣聲像是長鞭,用力抽打著他苦心經營的愛情。
他好想用力搖醒她,強迫她把眼睛的焦點對準自己,但他隻是伸手,為她不斷擦著眼淚。
她陷入深睡眠時,他才起身去書房,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轉身扔進垃圾桶。
那裏麵的字他都一個不想看。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一定得在她醒來前把文件重新放好。
超強的記憶力,讓他能夠將文件的位置擺得絲毫不差而不被她察覺。
一陣強頭痛將他從回憶裏拉出來,看著門裏那個淡然得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女人,一股積壓已久的憤怒和衝動,讓他驀然推開了擋在他們中間的那扇門。
沈水煙震驚的抬起頭,看到一個飛速衝向自己的男人,她從座位上站起來,尚未開口,嘴巴便被另一雙嘴唇堵住。
她想喊,但立刻安定下來,那股熟悉的氣味,她隻在肖陽身邊時才聞得到。
沈水煙站著,雙手垂在身側,沒有回應他的吻,也沒有推開他。
肖陽瘋狂的吻她,他的雙手像鉗子一般緊鎖著她的身體,慢慢將她推向牆邊。
她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從沒見他那樣深鎖眉頭的樣子,他緊閉的眼睛似乎依舊能夠透露出絕望。
盡管他已經跟自己沒有了婚姻關係,但他的樣子仍然讓她感到深切的心痛。
“阿煙!”
她聽到他混沌而急切的喊著她,眼淚便瞬間掉下來。
似乎是回應他絕望的瘋狂,她用同樣熱烈的態度吻回去,她的雙手放在他後背上,發現他們的身體都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