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沈水煙從肖陽懷裏掙脫出來時,臉色潮紅,一個難以掩飾的微笑浮現在嘴邊,她羞澀得幾乎不敢抬頭看肖陽的眼睛。

他意外的親密接觸讓她一時間忘記了傍晚發生的事情,那其實隻是個嚴重失誤的過度,或者是她過於害怕失去他而產生的幻想。

不管怎樣,隻要它不是真的就行了。

她抬起頭,想要獲得肖陽的確認。

然而,那個溫暖的男人眼裏卻寫滿了愧疚。

“對不起!”他說,他應該更早說這句話的,“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我不應該在出現在你周圍,造成你的困擾。”

他朝沈水煙走近一步,伸出右手,似乎想要觸摸她。

而那幾句話,讓那個片刻前還在他懷裏柔軟沉浸的女人瞬間恢複往常的淩厲,她驀然後退,跟他拉開距離。

“你的確不應該出現。”她的聲音冷如寒鐵,“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從今以後都留給你的女學生,你不要再踏進我的生活範圍一步。留在那間屋子裏的東西,悉數扔掉,我也絕不會再出現在你百米之內。”

不,她錯誤的以為他是來求和的,甚至已經準備好再次撲進他懷裏,但實際上,他是抱著沾沾自喜的心態來羞辱她的。他把她當做了最後一次驗證自己愛情的手段。

簡直不可原諒!

“你果然是在可憐我,我剛剛居然還差點相信,自己在你心裏占有一丁點的地位。”沈水煙的話像飛刀一般準確地射入心髒,她閉著眼睛回應自己的樣子,原來真的是在可憐他,這就是他在她心裏的地位,一個哀求愛情的乞丐。

肖陽停在空中的手沒有收回來,他往前一步,卻最終在快要觸碰到她時頹然放下。

“Aurevoir!”他說。

她能聽懂,卻不回答,麵無表情的等著他離開。

門在肖陽身後關上時,沈水煙輕哼一聲,她拉過辦公桌前的椅子,讓自己陷進去,將頭埋進膝蓋裏,輕輕哭出聲來。

手機的來電鈴聲配合似的響起來,像是為她壓抑的哭泣打掩護。

從她身後的窗戶望出去,肖陽緩慢,但沒有回頭的朝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坐進車裏,抬頭望著樓裏唯一亮著燈的窗戶,窗上印著一個筆直端正的身影,他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影子掉下淚來。

在經過便利店時,他停下車,進去買了一包煙和一瓶酒。

他偶爾喝酒,但從不抽煙。

結賬時,他隻拿了煙,酒被退了回去。

打開門時,那個一度被稱為“家”的空間,如同他每次回來一樣,空無一人,但以前,他有等待的希望和樂趣,他篤定的知道他深愛的那個女人會一身疲倦,卻笑著邊脫鞋邊紮進他懷裏。

他空空如也的懷抱,幾乎完全適應了她的體型,隻有抱住她的身體,才會讓他覺得人生豐滿而有趣。

煙被扔到了客廳的小茶幾上,肖陽突然厭惡了失戀的人通常會做的自我療傷和自我放縱。他為什麼要輕饒自己,取消婚約的人,並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