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1)(1 / 3)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終於,等到了時光,也等到了你。

墓園裏,淩桃夭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和剛才那低落的略帶沙啞的聲音完全不同,帶著小小的戲謔:"薇薇,你跟宮嶼是不是和好了?"

"靠,昨天晚上才和好,你怎麼知道?宮嶼那個大嘴巴告訴你的?"

"這還用他告訴我麼,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戀愛女人才有的荷爾蒙。想必昨天一定……"

"你個小妮子,單純起來像隻小白兔,拿我開玩笑倒變成大灰狼,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唐暖薇笑著追上去。

"女王饒命,小的不敢了。"

她們以為,命運就此會饒她們一次,卻沒想到,命運是貓,而她們便是它手中把玩的老鼠。貓抓了老鼠並不會一口咬死,反而會放了它,然後再抓。如此的反複,最後當貓喪失了樂趣,才會享用美食。

病房裏,單修哲半坐在床上,愣愣地發著呆。聽見推門聲,他都懶得轉動眼珠,不耐煩地喝道:"我說了,我不吃藥,出去!"

"你確定真的要讓我出去?"清脆卻柔軟的聲音銀鈴般響起,單修哲驚訝地抬頭,看見淩桃夭雙手背著,笑容暖得猶如外麵燦爛的陽光。

"桃子。"單修哲咧嘴笑,像極了得到糖果的小孩,激動地從床上坐起來,卻說不出話。

淩桃夭低著頭,一步步地朝單修哲的方向挪過去,顯得很害羞。好不容易踱到床邊,她嘴角淺笑,雙眸盈光,仿佛是夏日含苞待放的荷花。

"單修哲,你以前說的,從頭來過還算不算數?"

單修哲忽然笑出了聲,那兩個字卡在喉嚨口怎麼都吐不出來,隻一個勁兒地笑。淩桃夭被笑得惱了,轉身就要走:"不算數拉倒。"

單修哲眼疾手快拉住她,環腰將她抱住,胸膛裏的幸福太滿,溢出來的都變成了笑聲。他將臉貼在淩桃夭的後背上,像隻貓一樣揉蹭著。

"喂,你到底回不回答我的問題。"被他蹭得直發癢,淩桃夭佯裝生氣,扯開他的手,氣鼓鼓地回過身質問單修哲。

單修哲睜得大大的眼睛看著淩桃夭,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話:"桃子,你打我一下。"

"啊?"

"你快點打我一下,我感覺自己在做夢。哦不對,還是不要打了,做夢就做夢了,醒不過來才最好。"

淩桃夭氣笑了,俯下身,主動在單修哲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於是臉更加紅了。"疼不疼,覺得自己還在做夢嗎?"

單修哲徹底呆了,愣愣地說道:"疼……不是,一點都不疼,要不你再咬一口?"

"咬死你才好!"淩桃夭嗔道。

單修哲拉著她坐到床邊,將她緊緊抱住,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不知是對淩桃夭說,還是自言自語:"這次,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會分開了。"

甜言蜜語還沒有說夠,門外傳來窸窣的聲音。

"紀初浩,你擠到我了!"

"喂喂,都不要亂動啊。"

"不行了,不行了,要倒了!"

隨著劈裏啪啦一聲響,病房門被一群人打開,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瞬間一片吃痛聲。最慘的莫過於被壓在下麵的蘇半夏跟洛卡卡,曾經傾倒眾生的臉被擠得變了形,罪魁禍首便是他們身上的單鬱助和紀初浩。而這個人肉羅漢的最上層理所當然便是宮嶼和唐暖薇了。

"單鬱助,紀初浩,你們再不從我們身上起來,我就拿刀宰了你們!"洛卡卡死命地掙紮著,無奈身上實在太重,她的努力就像掉入水中撲騰的動物,顯得毫無底氣。

"宮嶼!這麼久不起來,你想我身上下蛋嗎?!"夾在中間的紀初浩有心無力,隻能嗬斥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宮嶼往右邊打了個滾,終於翻身下來,狼狽地整整衣服,欲哭無淚。大概整個C城沒有人會像他一樣,同時壓在單鬱助跟紀初浩身上。這種感覺就像跟金正恩一起拍照,結果你在他頭上比了個剪刀手,那是分分鍾被拉出去槍斃的節奏啊!

這群人裏隻有單鬱助一直沒有說話,保持著他一貫沉默的本色,但是他幹咳著整了整身上的西裝,臉色也是說不出的青紫。

單修哲跟淩桃夭對於眼前這一幕幾乎驚呆了,連避嫌都忘記了。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蘇半夏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一點都沒有偷聽被拆穿的窘迫。

單修哲差點氣得翻了白眼,這麼多電燈泡在這裏,還怎麼繼續?

淩桃夭尷尬地從單修哲懷抱中掙脫,低頭邁著小碎步拉過唐暖薇,聲音小得就像蚊子叫:"伯父伯母,我跟薇薇先走了。"

唐暖薇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她生拉硬拽地拖走了。

宮嶼義憤填膺:"淩桃夭,你走帶著我女人幹嘛?你這樣拆散一對剛剛和好的情侶是要遭天譴的!"

單修哲抄起身邊的紙巾就往宮嶼身上扔:"敢說我女人壞話!"

"靠!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宮嶼吐槽,但是鑒於身邊那一片吃人的目光,發現敵眾我寡,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