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非眉頭緊皺,鬆開緊抓著妻子的手,麵色冷沉地低喝一聲,“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誰能斷定秦家就沒有出路了?我現在正在想辦法,你別添亂行不行?”
阮欣從地上站起來,紅著眼睛瞪向了秦羽非,“你能想什麼辦法?你要是能想到辦法,爸爸也不會急得再次舊病複發!”
“夠了!”秦羽非情緒也被激了起來,低吼出這句話之後大口地喘了口氣,拉著阮欣的手就往外走,“這件事不要再提起,你聽到沒有?”
被拖拽過去的阮欣冷笑著看著被激怒的秦羽非,不提起?求人而已,求誰不是一樣的求,秦羽非,你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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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有些酸,不吃了!”病床上躺坐著的舒童婭說著,便對著舒言拿過去的橘瓣搖了搖頭,“你知道我不喜歡吃酸的東西的,你存心是欺負我對吧?”
坐在病床邊的舒言將手裏的橘子收回來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咬了一口,酸得直皺眉,酸,果然是酸,她把吃進去的又吐出來,她也不喜歡吃酸的!
“舒女士,你現在感覺頭還暈嗎?”進來的護士笑著問道,舒童婭摸了摸自己的頭,搖搖頭,等護士收整了一下病房出去之後,病房裏麵就剩下了母女兩個人了,舒童婭抬眼看了一眼舒言,略微蒼白的臉笑了笑,“舒言,你知道嗎?每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種恐懼感,你的存在提醒了我,我真的老了!”
舒言將手裏的橘子皮往垃圾桶裏一扔,冷言回應,“你不老,最好能活個千年老妖出來!”
舒童婭的眉頭一挑,用描畫著精致彩繪圖案的長指甲摸著自己的臉頰,漫不經心地說著,“老實說,你做好友應該比做女兒強!”
“你還真是抬舉我了!”舒言抬眼看了她一眼,伸手把被子掀過去蓋住她伸出來的手,起身,“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趕緊收拾一下回家去住,這裏可比不上秦家的豪宅!”
舒言說著就要往病房門外走,聽見身後響起了舒童婭低低的聲音,“言言,你有什麼想知道的,現在就問吧!”
她們是母女,母女連心,她舒童婭自認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是她畢竟比女兒大了十七歲,曆盡千帆,女兒在她麵前,其實就是偶爾會耍耍小性子的孩子,她的察言觀色早已看出了女兒心裏的疑問。
舒言停下了腳步,猶豫了片刻轉身看向了舒童婭,“秦氏怎麼了?”
舒童婭靜靜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女兒,“言言,我不想你攙和秦家的事情!”
“但你剛才說了,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我既然問了,你也應該信守承諾地回答我!”
舒童婭表情微怔,暗歎自己的言語疏忽,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秦氏的資金鏈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舒言凝眉,“僅此而已?”
舒童婭看著舒言那謹慎的表情,輕笑了一聲,“我記得小時候的你對數字很不敏感,你跟我這樣學會計的人說這些不覺得有些不適應?”
舒言眼神一動,“那你也應該聽說過學曆史考古的人因為工作的習慣特別注意一些細節問題,眼睛都跟針尖一樣的銳細,能發現常人很難發現的問題!”
舒童婭被舒言的話說得愣了一下,眼神微動時,良久之後才歎息出聲,“阮欣那個女人說的沒錯,秦氏確實出現了大問題!”
秦氏雖不像其他家族性企業重要崗位都是自己人,但在幾個重要部門裏都有人參與,而這次攜款潛逃的人就是秦侯遠的表親兄弟。
舒童婭在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臉色很沉鬱,“你秦叔叔也正是因為這個而急得進了醫院!”
“他到底帶走了多少錢?”舒言問道。
舒童婭停了一下,笑得有些揶揄,“不瞞你說,自你秦叔叔生病以後秦氏的狀況就大不如以前了,裏麵的人都想在這個時候大撈一筆,前陣子羽非接管,軟脾氣的他哪裏是那些人的對手?虧了不少,他帶走的那一筆巨款是秦氏向銀行抵押帶來的錢,是用來開年之後投入到跟呈帝集團一起共建的一個政府招標的項目的啟動資金!總共四個億!”
四個億??
舒言的目光變得呆滯,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