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林建康媽媽走上前疑惑地問。
“沒事兒,媽,我們走吧。”季青心有餘悸地往鏡子裏看去,原來站在她旁邊洗手的男人真的是葉南城,她還以為她夜夜夢到他,產生了幻覺。
葉南城聲色不動地從鏡子裏睨著季青,目光冷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林建康媽媽一路碎碎念,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季青漫不經心地應付著。
葉南城人高腿長,走得又極快,很快越過她們走向左手邊的一間宴會廳,門打開的一刹那,季青伸長了脖子往裏瞅,滿滿一屋子的人正在喝香檳,一個超大的生日蛋糕前站著位穿白紗長裙的年輕女子,好像是米姿,季青定睛想看清楚,門卻呯然一聲關上了。
季青心念一動,今天莫不是米姿的生日?葉南城為她慶生?現在才7點多,生日宴肯定不會很早結束,不如……
“青青,你在看什麼呢?”林建康媽媽的問話打斷了季青的思緒。
“沒什麼——”季青話還沒說完,立即捂著肚子蹲了下去,“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青青你怎麼了?”
“可能是中午吃快餐吃壞肚子了,難受得要命。”季青擰緊了眉,表情痛苦不堪。
“啊?那怎麼辦?我進去喊林建康送你上醫院。”“婆婆”急了。
“不用,他怎麼能走呢?您今天生日,他得留下來幫您招呼客人呢,我回家去休息休息就沒事兒了。”
“真的不用?”她猶猶豫豫。
“真的不用,媽,您進去吧,我走了。”季青匆匆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說,“您幫我給林建康和爸爸說一聲。”
“行了,我會告訴他們的。”林建康媽媽朝季青揮揮手,又不放心地叮囑一句,“青青,如果有什麼事兒記得給建康打電話啊。”
“嗯,我知道了。”
每年快到聖誕節的時候海市都特別冷,風從四麵八方吹來,像刀子一樣刮得臉生疼,季青豎起大衣領子隻露出兩隻眼睛。
酒店門口的聖誕樹綴著滿樹爍爍的彩燈,給這寒冷的冬夜添了絲絲暖意,酒店的侍應生走過來禮貌地說:“小姐,您要的出租車到了。”
“謝謝。”
季青剛拉開車門,胳膊突然從後麵被人拽住了,回眸一看,季青說話也不利索了:“葉——葉總,怎麼是你?”
“跟我走。”他不由分說地拽著季青進了酒店。
“你帶我去哪兒?我還有事呢。”季青鬱悶不已,本以為逮到機會可以去他家拍那份材料,誰料想……
他一直把季青拖到電梯間才鬆手,季青腦子有些糊塗,他不會帶自己去參加米姿的生日宴吧?
他有病吧?她才不去呢,別的不說,如果碰到林建康一家子怎麼辦?今天來參加林建康媽媽生日宴的全是他家的親戚朋友——簡直是當眾給他們難堪嘛。
電梯到了,他想拉季青進去,季青掙了掙:“我不去。”
他沉下臉,硬拖著季青走進電梯,季青的胳膊被他攥得生疼,氣得伸腳去踹他:“堂堂大總裁,隻會幹恃強淩弱的勾當,我都替你臉紅。”
他忽然用力一推,季青站立不穩摔到牆上,身子軟軟地往下滑,他欺身過來抵住季青,一隻大手擒住季青的下巴,咬牙說:“死女人,你究竟有多少事瞞著我?”
“你神經病啊你!”季青爆發似的衝他大吼。
“你不是說你離婚了嗎?剛才那個女人是你什麼人?你這個騙子。”他的手指漸漸用力,季青疼得說不出話來,隻覺得骨頭快被他捏碎了。
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季青嗚咽著說:“她是我前任的媽媽,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倆離婚的事還瞞著雙方父母。”
季青下巴一鬆,他的手滑下扶住季青的腰,悶聲說:“你不會還騙我吧?”
“我為什麼要騙你?”季青吸了吸鼻子。
他眼底閃過一絲溫柔,季青還來不及捕捉便又消失了,隻聽見他冷冷地說:“你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