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大門關閉的聲音,季青推推她:“你的吉董走了。”
“走就走唄。”她輕哼。
“瞧你這小臉,拉得比驢子還長,算了,理解萬歲吧,他畢竟隻是和太太分居又不是離婚,你也多體諒體諒他吧,咹?”
“其實我又不想每晚霸著他,隻是上次他老婆在星巴克淋了我一杯水,我有些氣不平,再說了,他跑來和我上完床又往家裏趕,讓我心裏不舒服。”她微垂著頭,如蝶翼般的長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
“你想怎麼樣?要嘛就嫁給他要嘛就分手。”
“我不想嫁給他。”她很快說。
“可是,你這樣跟著他是不道德的,他畢竟是有家庭的人。”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和他分手?隻是——他對我真的很好,事無巨細的為我著想,除了他有家庭這點,我想不出他哪裏對我不好。”她輕輕歎了一口氣。
季青抓住她的手輕輕握了握,葉昕從小缺少父愛,遇到吉少安這樣成熟穩重的男人怕是留戀他給予的溫暖和關愛。
隻怕她並不愛他,也沒有打算一輩子和他生活在一起,隻是很享受他給予的寵愛和照顧。
“我不勸你了,你覺得快樂就好。”
“快樂?談不上吧,我累了,不想飄來蕩去像一片無根的浮萍。”她微微笑了笑,“也許等哪天我想通了,嫁給他也不一定。”
“打火要趁熱,你能保證不管哪一天你想嫁他了,他都會娶你?”
聰明如葉昕,豈會聽不懂季青話裏的含義,她不在意地說:“如果他對我的興趣隻維持很短的時間,這種人不嫁也罷,不能嫁給我愛的人,起碼我嫁的人一定是深愛我的,我指的是真正地愛我,不是一時的迷戀。”
“我懂。”季青輕聲說。
“對他,我還是很有信心的,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他對我一直戀戀不忘。”
“你和他——究竟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在一起後又會分開?”季青小心翼翼地問。
“好幾年前吧,因為一個很特殊的原因,我陪了他一個晚上。”她微眯著眼,似在回憶,“那時候的吉少安還沒有發胖呢,挺有味道的,剛代替父親掌管了家裏的生意,意氣風發,非常有男人的魅力——”
“你對他一見鍾情?”
“稱不上吧,隻是不討厭他,能接受他而已。”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你別小看他,他挺有本事的,否則他家裏三兄弟,他父親不會選擇他成為家族企業的繼承人。”
“我怎麼會小看他呢?”季青笑了,“知道你的吉董有本事。”
“他和海市甚至省裏的很多政府要員關係都很好,經常在一塊兒打球吃飯什麼的,隻不過見麵都在很隱秘的私人會所,所以很少人知道。”
“這麼秘密的事兒都告訴你,證明你對他真的很重要。”
“男人嘛,喜歡在自個的女人麵前吹噓自個的社交圈子和能力,他再厲害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當然也有人性的某些弱點。”
“你看問題蠻透徹的嘛,本小姐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願意以身相許,你可願接受?”季青嬉笑著用京劇的唱腔拉長了尾音。
“小妞長得蠻不錯的,眉清目秀,可惜本大爺不是Lesbian,對你沒有性趣。”葉昕用手指挑起季青的下巴,搖頭晃腦地說。
“無聊。”季青笑著打掉她的爪子。
季青和葉南城開始頻頻約會,吃飯,陪他健身陪他打球,他偶爾會送花給季青,白玫瑰,紅玫瑰,藍色妖姬,香檳玫瑰,反正都是玫瑰,會摻雜著潔白的滿天星,很漂亮的一大束,令季青身心愉悅。
唯一令季青不愉快的是,季青經常從他身上發現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一根不屬於她的長卷發,香水味,他西裝內襯的淡淡口紅印。
像是另一個女人對季青進行的無聲宣戰,季青甚至懷疑,米姿一定知道葉南城有別的女人,隻是不清楚這個女人究竟是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