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飯之後,從開豪車變成了沒車族的我們,隻好步行走在重慶的街頭。
走著走著,阿健突然便將我抱了起來,原地旋轉,我一緊張,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一麵喊他:“快放我下來!”
阿健隻是笑著,卻還是一圈一圈不停地轉,直到腳下的步履都有些踉蹌了,才停下來……結果,是我們兩個,都摔倒了在地上。
我們兩個就像是瘋子一樣,哈哈大笑著,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繼續向前走,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道鐵絲網,將我們的腳步給阻止了。
我抬頭看著阿健,阿健也看著我,眼中又有灼熱的火焰騰起。
“阿健……我。”我有些怪怪的情愫堵在了心間。
隻一眼,他就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伸手輕輕摸了一下我的臉說:“沒事!我說過我會等的,等你心思平靜了,能夠把過去都放下了再說。”
我從來沒有想到,阿健這麼粗魯的人,竟然很有紳士風度。
這個時候,我的心裏真的清淨了,也感動了。
這種感覺挺癢人,使得我有些尷尬地笑了:“阿健,你的人,跟你的外表真的很不相符,我有時候都會以為這是一種錯覺。”
阿健卻說:“人不都這樣嗎,誰是什麼樣的人,又不會都寫在臉上,刻在身上。”
從那一晚開始,阿健對我徹底放下了心來,之後的幾天,他忙於訓練,為賽事做準備,沒有來找我。
阿健不來找我,我一個人無所事事,很快就又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我在想,作為旁人的我尚且難以過得去,作為當事人的餘暉要怎樣才能走過這段陰暗的人生,他的心裏,一定有許多的悲傷和委屈,許多的不甘和遺憾,他要怎樣才能讓自己重獲新生。
他現在在哪裏?他現在怎麼樣了呢?
我甚至想起了我被周進關在餘暉對門的那些日子……那個時候他瘋狂地尋找我,打我的電話,給我發信息。
此時此刻,我想我的心情和那個時候的他是一樣的吧,我掏出了手機,翻到了他的電話號碼,又一次不甘心地撥了出去。
像之前無數次聽到的一樣,傳進我耳朵裏的,隻是一陣盲音。
我放下手機,又情不自禁地流淚了,繼而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哭完後,我猛地坐了起來,給阿健發了一條短信:“阿健,我想把餘暉找回來!”
阿健立刻給我回複了一條過來:“我說大姐,你是不是瘋了!”
我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劈頭就訓他:“可不失戀的不是你!”
阿健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不甘示弱地衝我喊了起來:“我咋就不失戀!我天天都在失戀呢!”
我無語了,直接斷了電話。
十五分鍾後,門鈴就響了,我知道是阿健,歎了口氣,下去給他開了門。
阿健勸了我一會兒,跟我從男人的角度分析了一下餘暉離開的心裏。
“首先我聲明,我說的絲毫沒有一點私心雜念。餘暉,作為一個有責任感,有擔當的男人,他選擇離開你的這種做法,我作為一個同樣有責任感有擔當的男人,是非常理解的,換了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
“你們都是瘋子!”我瞥了他一眼。
“你看,你們女人就是不懂!這麼說吧,如果餘暉和你是過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不會離開,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因為你們僅僅是在談戀愛而已,感情還沒有深到可以互相依靠一生都能互不嫌棄的地步。”
阿健的話說的雖然不是很高大上,但是道理基本是對的。
用一句俗一點的話講,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還是不夠深,緣分盡了就得分開了。
“對於這樣的結局,最好的做法就是坦然接受,雖然你現在心裏還難免放不下,等時間長了,應該會好的。”
阿健的聲音漸漸低了,我抬起頭看到他疲憊的臉,問他:“吃過飯了嗎?”
“我不餓。”阿健搖了搖頭。
我沒有理他,直接拿起手機點了一份宅急送外賣。
之後的話題裏,就沒有再提到餘暉了,等到阿健吃完了飯,我堅持讓他留下來。
一陣軟磨硬泡之後,他終於同意了,然後說給室友打個電話去,就進了衛生間。
我沒有多想,直接脫光光鑽進了被窩裏。
我想用阿健忘記餘暉,還有那苦不堪言的過去,我知道這樣的做法很衝動,缺乏對自己對他人都負責的態度,但我就是想這麼做。
不僅僅是我心裏悲傷遺憾無止境,精神上空虛寂寞冷,也因為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身體也需要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