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眼中的影像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我便隻好繼續看下去,現實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我並不知道,所以心裏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畫麵中,我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顯示在九點了,明明知道沒把握在十點前打到車,我還是硬著臉答應了新房東:“好的,十點前吧,我想辦法過去。”
掛了電話已經是九點十分了,我站在那裏調整著情緒,這時,我才發現北邊十字路口東西方向似乎有著車輛間或經過。
我的心中頓時生出一個念頭:也許我應該到那裏去,那裏或許有空的的士路過。
這樣想著,卻又犯了難,要過去起碼有三百多米的路程,而我,又沒有雨傘,況且東西也沒有人照料……
又一陣垂頭喪氣,我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太過自信。
我再次翻開手機,網絡信號幾乎已經斷了,我隻好撥了出租公司的服務熱線,卻是一陣接一陣嘟嘟嘟嘟的占線音……
兩分鍾後又撥,仍然是嘟嘟嘟嘟的占線音……我將手機摔進了包裏。
這時,身後的屋子裏發出一陣狂歡的笑聲,我不由地轉了身。
一個念頭閃進腦海,我上前敲了水果店的門。
前來開門的是副駕駛那個男子,他開了門,身體卻擋在那裏,盯著我的連看,卻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
我抬頭淡淡地看著他,我很奇怪,那時的我對劉海竟沒有絲毫的特殊感覺。
當時的我,一定也不會想到,時過境遷之後,我會如此迷戀他,那個曾經被我不經意間忽視過的人。
我先開了口,對他說:“打擾一下,請問,有沒有雨傘可以借我用一下,我去北邊看看有沒有的士,一會兒就還回來。”我手指了指北邊。
那男子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懶懶地回頭衝裏麵喊了一句:“阿楓,你車裏是不是有把雨傘?”
他有一種指揮人的派頭,我看著他有些不爽,任他用怎麼樣的眼神看著我,我都不再和他說話。
然而劉海喊過話之後,很久裏麵都沒有回音,我感到有些失望。
正想說聲‘對不起,打擾了!’之類的話,卻發現門開了。
阿楓出來了,這個時候,我的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
他身上的外套已經脫掉了,隻剩一件兩帶的黑背心,臂膀上精壯的肌肉都凸顯出來,他的背上應該紋著什麼東西身,背心遮擋著,隻能看到蔓延到肩膀的一些細碎的花紋。
他依舊沒有說話,在我的注視下走下了台階,打開了停在雨中的車子的門,很快便拿出一把深藍色的雨傘。
路過我的時候,他低著頭將雨傘遞到我手中,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便閃身回了屋中。
“謝謝!”我道謝的時候,隻有副駕駛男子站在門口。
那時的劉海,模樣瘦弱而清傲,對我說道:“你去看看吧,這個地方,像是這種天氣,很難有車子的!”
我衝他笑了笑,撐開傘,走進雨中,終於有人告訴我打不到車,可是已經晚了。
雨點劈劈啪啪敲在傘上,恨不得想要在我頭上砸個窟窿出來似地。
我踩著泥水向十字路口走去,看似不太遠的距離,大約走了幾分鍾才到。
那邊的車輛不如我想象中的多,偶爾來往的隻是一些私家車,我撐著傘,在雨中佇立了足足十幾分鍾,卻沒有等到空的的士。
我徹底絕望了。無奈中,隻好掏出手機又一次撥了出租公司的服務熱線,裏麵仍然是……這個時候,肺都疼了,我翻了房東的電話,直接撥出。
“陸小姐,你到了嗎?”剛一接通便聽到那邊房東急切的聲音。
“啊,王先生,實在對不起,沒有找到的士,十點前我擔心我過不去了。您看,有沒有什麼方法,您能把鑰匙給我留下嗎?”
想到房東說他明天要出差,我又不想繼續住在旅館,便隻好可憐兮兮地求他了……
那邊房東不知道嘟嘟囊囊,磨磨唧唧說了一陣什麼。
隻聽見他最後說了句:“我把鑰匙留給對門的吳阿姨了,你來了就找她要鑰匙吧,不過就是你要麻煩點,來的時候記得帶著租房協議給她看看,以便證明你的身份。”
“那太好了!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的!謝謝你了,王先生!”我在這邊不知道還能怎麼感謝他。
卻聽見王先生嘟囔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好啦好啦,記得早點過來,鑰匙拿到了給我個電話。我得趕快回家了,今天回家太晚了,明天還要早起出差……”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掛掉的電話,隨著耳邊清靜了,我念了一句:“好?嗦,不過總算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