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出了事,客人都被遣散了,早早地就關了門,服務生門已經開始打掃餐局。

邵然把我扶了起來,讓我先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他說瑤瑤今天沒在,事情他會找老板說的,並提出送我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去醫院就行了。

這時,從二樓下來一個人,正是酒吧的老板薑越。

邵然一看到他過來,就規矩地立到了一邊,張口便要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薑越衝他擺了擺手說:“不用了,我都看到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去忙吧。”

邵然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薑越上下打量著一身血的我,竟然笑了起來:“想不到你這麼野性,真是對我的胃口。”

都什麼時候了,這人竟然還開不著邊的玩笑,這讓我哭笑不得。

“對不起,薑老板,讓你的生意受損失了。”我無奈地咧著嘴說。

“生意受損無所謂,幾個錢的事而已,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我可是怪心疼的。”薑越說著,一邊上前來把我抱了起來。

我的腦袋被砸了個包,有些發懵,渾身的傷口都在疼……

實在是沒有力氣走路了,所以也就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他把我抱進了他的車裏,跟我一同坐在了後排,讓司機開車去醫院。

一路上,薑越看著我,什麼都沒有說,倒是讓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因為,他給我的印象,是有事沒事都特別愛說上點什麼的人,今天這樣的表現,絕對是太反常了。

“你怎麼不問我今天為什麼會跟人打架?”我看著他,低聲說。

“沒什麼好問的,那女生就是個校園惡霸,被她打過的太多了,原因也五花八門,沒什麼好奇怪的。”薑越抽了一口眼,微微蹙著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如果我今天一輸到底,你會主動出手幫我嗎?”我又問他。

薑越輕扯起一絲笑,用那雙細長的桃花眼看著我說:“你希望我幫你嗎?我覺得你更願意自己解決問題。”

我搖頭歎息一聲:“我是被逼無奈,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真沒看出來,我覺得你解決問題的方式挺好的,不僅特別,而且快準狠,效果不錯。”他終於還是開起了玩笑。

我竟無言以對,隻能笑笑。

那天,薑越一直陪著我在醫院裏待了很晚,我打點滴的時候,他一直坐在鄰床上陪我說話,更多的時候是看著我笑。

因為頭上的傷,我住了一禮拜醫院,考試直接掛掉了四科。

讓我想不到的是,陳老師竟然來看我了。

我問他我會不會被開除,他說不會因為這個開除人的,但是建議我以後不要再招惹申?。

我說我也沒招惹她,是她自己有問題。

陳老師勸我別跟她硬碰,在重慶沒人敢把她怎麼樣的。

我不禁好奇申?的背景究竟有多麼強悍,在重慶都沒有人敢把她怎麼樣?!

得知我因為打架住院了,胡曉煒竟然也跑來看我了。

我猜他一定是沒搞清楚狀況,不過倒是借此打破了自發生那件事以來的尷尬。

他看著我,還是一副抬不起頭來的模樣,早在我看他給我留的那封信的時候,我就能想象到他麵對我時的模樣。

尷尬了很久,胡曉煒才醞釀好了情緒,抬起頭來問我:“你怎麼會跟別人打架呢?而且是申?,全學校都沒有人敢招惹她的,你膽子也太大了。”

“人嘛,都是有脾氣的,誰被逼難受了都會做出點出格的事情來的。”我淡淡地說。

胡曉煒可能是認為我的話影射到了他自己,深深地垂下了頭去。

“你找林鬆霞道歉了嗎?”我問他。

他點了點頭:“剛開始的時候,我怕得很,我怕她會報警說我強暴,我也怕因此斷送了和宋維明之間的兄弟情義。”

事實上,他所擔心的這兩件事情,都沒有發生,我覺得胡曉煒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你交了個好兄弟,連這事兒都不怪你,真是你的福氣。”我這話說的時候,心裏完全是諷刺的意思,我想胡曉煒自然能聽得明白。

他深深地點了點頭,話音有些難受:“我知道,我對他們兩,都是有虧欠的,但我更虧欠的人是你。”

“你對我有能有什麼虧欠?咱兩又不是男女朋友,又不是兄弟姐妹的。”我嗤笑著說。

胡曉煒滿臉歉意地說:“我知道申?借這件事情找你茬了,而我一點都沒有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