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代表的校方的歉意,我絲毫不在意,我問了自己關心的問題:“誰來賠償?是申?她們嗎?”
陳老師抱歉地笑了笑:“不是的……這件事主要是校方管理不當引起的,損失就由校方來賠。
小齊同學,你盡快統計一下損失,我們好早些把這件事情結束,好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
你看這樣行不行,所有被損壞的東西,無論受損程度如何,都按照原來的規格給你換新的怎麼樣?”
陳老師的意思我明白,就算桌子上磕一塊皮下去了,也要換個新的給我。
以此作為我被恐嚇,被追打,逃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補償,倒也不為過。
隻是我跟申?的關係,已經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協約跨上了新的台階,關於賠償的問題,如果是申?來賠,我倒不必太計較。
但是換了校方來賠,那可就不一樣了,我必須計較。
陳老師對於他代表的校方的提議,自然是胸有成竹的,此時此刻,他笑吟吟地看著我,隻等著我一句痛痛快快的答應。
我看著他幾秒鍾,然後令他失望地搖了搖頭。
陳老師沒有想到我會拒絕,不過他猜到了我一定會給他出點難題,輕輕蹙起了眉,似乎在揣摩我的心思。
我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難為他費腦筋,直接開口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這樣,按照原物同等價格賠償所有損壞的東西,我隻要人民幣。
至於寢室裏被損壞的那些東西,你們找人來給我修好,我要求盡可能恢複原狀。”
“這……齊琪,你這也太過分了,條件也不帶雙重的啊!”陳老師有些架不住了。
我慢條斯理地對他講:“不過分,你剛剛都承認了,受到傷害的可不光光是那些東西,東西的話修修就可以了。”
我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真正需要彌補的在這裏,我在這校園裏待得,命差點沒了,精神刺激更別提了,你們既然有誠意補償,花點錢算什麼啊,沒準還不夠我看心理醫生的費用呢。”
陳老師看著我,眼神一陣閃爍,大概是猜測我是不是真的受刺激太大,精神出了問題。
最終,他點了點頭:“好,就依你的條件。不過,你寢室裏那些被砸壞的東西,我建議還是別修了,根本就修不好的。”
我很平靜地告訴了他,我這麼選擇的理由:“寢室裏的那些東西,是我最好的一個朋友送給我的,而且他已經死了,我必須留著這些東西,必須修好,沒有修不好一說。”
陳老師又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番,歎息著點了點頭,離開了。
陳老師一走,我就給阿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趕緊把那些狗都殺了,我今晚還想吃狗肉。
晚上,我帶了兩拎啤酒去了阿康那裏,阿康看到我手裏的酒,眼都直了。
我問他喝不喝,他說喝啊,他可愛喝啤酒了,但是沒錢買,很少喝。
我說,今天敞開了喝吧,我會陪你喝個痛快!
這一夜是個月朗星稀的好夜晚,我建議把桌子搬到了院子裏去吃。
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剛剛一吃上,滿院的狗就哼哼唧唧叫個不停。
阿康跟我說,它們平時隻吃很差的東西,現在聞到肉味兒,都饞了。
我說,那就給它們點吃。
阿康一臉驚詫:“嫂子,這可是狗肉啊!你讓狗吃狗肉,同類相殘,這是造孽啊。”
我冷冷地笑了,指了一圈院子裏剩下的幾條狗說:“它們可不這樣認為,它們會覺得我這是施善,在它們死前給它們提供最好的一頓飯!
將來它們進了六道輪回,下輩子沒準都還會惦念著我的好呢。”
阿康摸著腦袋琢磨了半天之後,傻嗬嗬地笑了:“嫂子,你講的可真有趣,我怎麼就從來沒這麼想過呢……”
安康說著,起身回了屋裏,用盆子盛了滿滿一盆的噴香的狗肉出來,分給了那些狗。
看著那些長久以來一點兒葷腥都碰不到的狗爭搶著分食同類的肉,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吃了人肉一樣。
我頓時就感覺不好了,胃裏剛剛吃下去的肉開始惡心上湧,起身走到了核桃樹下,哇哇吐了起來。
而那些吞食完肉骨頭的狗兒,都跑了過來,繼續吞食我吐出的東西,這讓我感到更加惡心……
還好,阿康及時趕了過來扶住了我,我才沒有因為惡心眩暈而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