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沒有。”
“那怎麼會答應柳欣欣?”周毅掃了我一眼我的臉,似乎有些不相信,繼續問我,“難道隻是覺得好奇或者好玩嗎?”
“她給的價錢不錯……”幾個鏡頭就能值十萬,這比被人包養容易多了。
想當年,我伺候周進那杆鐵槍,整整一個月,少說也得戰個十七八次,每次都精疲力盡,最終也就那三萬塊錢的收獲。
哪比得上幾個鏡頭,攝像機哢嚓哢嚓一晃而過,不勞累不傷身,也不犯法,簡單迅捷,當然劃算了。我自己心裏明白,但卻是不會跟周毅解釋這些理由的。
周毅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皺著眉頭,他這個動作幾乎保持了有好幾天的時間了,我看得都有些累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解不開的愁,一直這幅模樣。
我突然間,有點心疼周毅……我的周叔叔。
就我們出來的功夫,劇組的電話一直不停地打過來,周毅卻一直不接電話。
車子離開了海邊,我問周毅:“我們接下來去哪裏?是不是該回去了?”
“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一會兒再回去。”周毅對我說。
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但對於他的安排,我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我是打心眼裏信任他的,我認為他肯定不會把我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對我做什麼……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我還是想到了,我覺得自己有些矛盾。
周一開著高頭大馬一樣的越野車,在城區繞來繞去,最終來到了一家賣各種字畫和文藝品的古城老店,進去的時候,他跟我介紹說:“這裏麵賣的麵具,是非常有名的。”
“麵具?我們要買麵具嗎?”我詫異地問道。
周毅點了點頭說:“對,買個麵具,等你拍裸替的時候戴上。”
原來是這樣……周叔叔想得倒是挺周到的。
我跟周毅走進了小店,看門庭並不大的地方,走進去之後,卻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因為裏麵的空間真的是太大了,甚至根據出售物品的種類不同,劃分成了好幾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幾個店員專門看管。
我跟在周毅身旁,穿過琳琅滿目的櫃台,一直往店的深處走去,再走到通道末端的時候,終於來到了麵具區。
櫃台裏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麵具,牆上也掛滿了五顏六色的麵具在燈光的照射下,各個都顯得非常獨特,充滿了詭秘而深奧的氣息。
電源是一位態度和藹,眼神深邃的中年人,他一一向我們介紹著各種不同的麵具的來源地以及代表的意義。
周毅對我說:“你自己挑,看上了那個就試一下。”
我點了點頭,一邊聽著中年人作介紹,一邊在眼花繚亂的麵具從中進行挑選。
看著那些花紋各異,色彩陳雜的麵具,看著麵具上那黑洞洞的幽深眼孔,我的感覺也是極其怪異的,似乎那些眼孔後麵都藏著一雙眼睛,在幽幽地看著我一樣。
瀏覽得越多,這種感覺越深重,就像是什麼東西在暗中作怪似得。
我沒有看太多,很快就選擇了一枚,是一枚意大利風格的麵具,柔美的白紅線條勾勒出花葉圖案,邊沿處鑲著晶瑩剔透的人造寶石,周圍裝飾著火紅的羽毛,如同跳動的火焰。
中年人誇我的眼力好,還樂此不疲地給我講了一段關於這麵具的故事,說這是古羅馬時期,貴族們開化裝舞會時用的飾品流傳改良而成,象征著愛和緣分。
他還神秘地告訴我:“據說,它可以指引你找到你得夢中情人,把它放在自己家的房間裏,它會日日夜夜守護你的,你心愛的男人也會永遠陪在你的左右……”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偶爾會離開我的臉,意味十足地瞟向旁邊的周毅。
“謝謝,就要這個吧。”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我問他,“多少錢?”
中年人衝我伸出了手指,變換了一番:“兩萬八。”
我猶在感歎這玩意的昂貴,周毅卻已經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那中年人。
中年人恭恭敬敬雙手接過周毅手中的卡,開始在pos機上刷起來,傳出滋滋滋的聲音。
我拍一場裸替賺十萬,一個遮臉的麵具就要花費兩萬八……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覺得這裏似乎蘊含著非常深刻的道理。
“怎麼?想什麼呢?”周毅一邊握著方向胖,一邊問我。
“沒什麼,就是覺得挺貴的,不就是羽毛和石膏嗎?”我摸索著手裏的麵具說。
周毅哈哈哈哈笑了起來,這是幾天來他第一次爽朗地笑,我本該為聽到他的笑聲兒高興得,可是想想他笑的理由,很可能是因為我的無知,瞬間便沒有了喜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