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攔?大夫你可長點心吧,要是我有那個力氣攔,我還攔不住麼?這些人啊,就是太過於天真了,要是真的能夠攔住的話,他怎麼不敢攔。
老大爺看著他們一個二個都不說話,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年輕人啊,就是這麼的不懂禮貌,自私又狹隘,哪像老頭子我,來者不拒每個人都兢兢業業的看病。”
說實在話,郎中這個詞,確實是一種奇怪又奇妙的存在,要說他好,也真的可以說的上好,但是要讓他說出個不好來,那也是真的不好,畢竟人麼,總有個生老病痛,有的人將自己當成大爺,麵對郎中和大夫總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恨不得他們能低下頭來跪舔。
古往今來,醫患之間的糾紛從來都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夠用銀子來衡量的東西,畢竟這是一場內部與外部的糾紛和拉鋸戰。
老大夫碎碎念夠了,才緩緩走過去,替她拆了紗布,一邊拆,一邊卻還不忘開口惋惜道:“這可憐孩子,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老大夫,你考慮你的病人的感受麼?溫婉兒又紮心又小心的聽著,雖然口上說著很帥,不要緊之類的大話,但她也很擔心自己有一天會不會傷口感染,或者是真像老伯說的嫁不出去之類的。
其實還是很恐懼的。
“那個,大夫啊。”溫婉兒斟酌了一下,隨即問道:“我這個傷,什麼時候能好?”
“說不準哪,”老大夫嘖嘖有聲,伸手在他的半邊臉上左看右看,就好像在看花似的。
“快的話半個月以後,慢的話可就說不準咯。”他一邊眯著眼睛塗藥膏,一邊仔細觀察著疤痕的走勢和形狀,喃喃自語道:“這手法,不太嫻熟,周圍沒處理好,藥全都浪費了,估計你以後啊,是注定的要留下疤痕了。”
這話一落下,便在溫婉兒的心裏留下了一咯噔,她才勉強的笑了笑,表情雖然不很僵硬,但也差不多了。“是麼?”
“不過在我的手底下,這一切都不是問題。”老大夫頗為自信的說,低著頭繼續查看傷口,道:“因為我要把你長出來的這些東西都弄開來看看,你能忍受得了嗎?”
小海棠一聽就要撲過去,“不要!”
“如果把疤痕掀開那得多疼啊,大夫你這是要人命啊!”
藥童看著不遠處麵無表情的師傅,目光又再一次的落在了小海棠的身上,忍不住的說道:“裏麵的沒有長好,就算外麵長得再漂亮也還是會留下疤痕。你家小姐是要嫁人的,臉麵不可毀壞,這點你到底知不知道?”
“可是把曾經已經長好的傷口再度扒開,那得多疼!”小海棠可以說是極度不理解這種殘忍的手法了,或許對於她來說這些沒有經曆過還算不上遙遠,但是她以前也是被人扇過巴掌的,那種痛苦伴隨著屈辱一並延伸到四肢百骸,是一種絕對無法忘記的痛苦。
諸葛騏沒有說過多餘的話,隻是站在那裏,說道:“要是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不如跟我說一聲,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