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溫如言總覺得他們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可究竟古怪在哪裏，她一時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隨便尋了個借口，打算先離開再說，“本宮剛剛不小心將這些書都給弄掉下來了，也不知道它們原本歸於何處，本宮先下去叫個人上來收拾一下吧。”
說著溫如言就要掙開凰肆一直抓著她的手。
但卻沒能掙脫開。
凰肆的手足夠大，她的手整個都被他給裹在了手心，因而盡管他實際上並沒有用什麼力氣，卻還是使得她根本沒法掙開分毫。
溫如言覺得不自在極了，強忍了窘意，囁嚅道：“陛下，您能不能……”
雖說他們不日便要成婚，可現在就這般親昵，還是太逾矩了一些。
“嗯？”微一挑修長劍眉，凰肆卻是似笑非笑地打斷了她。
溫如言窒了窒，頓時不吭聲了，隻低垂了羽睫，咬了咬水光瑩潤的櫻唇，白玉一般臉龐上驀地就飛起兩朵紅雲。
倒並非是因為凰肆近乎曖昧的語氣，而是這男人竟趁著昭平王不注意，偷偷的在她的手心挑逗的刮撓了兩下。
虧得她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的二八少女，若不然，換成她的性子，隻怕當場就要直接朝凰肆臉上揍上一拳！
“能不能什麼？”偏這個時候，男人還要一本正經的追問。
溫如言生性冷清，本不輕言喜怒，可這會兒瞧著他眸底閃爍著的惡劣笑意時，卻頭一次生出種牙癢癢的感覺來。
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吃定了她不敢再掙紮，更不敢當著昭平王的麵嚷嚷！
溫如言咬牙切齒的想著，卻也是真的拿這人沒辦法，她索性別過臉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難得的賭氣模樣，倒是逗得凰肆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她和他之間，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輕鬆愉悅的時候。
見她似乎真的要生氣了，凰肆不敢再繼續逗她，忙佯裝若無其事的問她：“你還要不要找書了？”
他畢竟是一國之君，這種近乎小心翼翼的態度，在上一世根本就從未有過。
可他對於這種變化卻一無所覺。
溫如言倒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她本就不是真的要找什麼書，剛剛又發生了那種意外，她就更不可能去冒那個險了，因而也沒言語，隻搖了搖頭。
“皇兄，一起走？”凰肆見狀低笑了一聲，也沒多問，隻轉而朝凰杉問道。
凰杉正俯身去拾腳邊掉落的書籍，聞言頭也不抬的淡聲拒絕，“不用了，我還有點書沒看完，你們先走吧。”
知他素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凰肆倒也沒計較，招呼了一聲便牽著溫如言轉身離開。
“等等！”凰杉卻突然出口喚住溫如言，“公主，那日你問我吹的那支曲子的名字，我回去想了一會兒，倒是想起曾經隱約聽母妃說過，那支曲子，好像叫癡絕。”
溫如言一愣，還未說話，便見凰肆拉住自己的手驀然一緊，溫如言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凰肆強製性地拉了出去。
凰肆沒有看見，在他背過身去的刹那，凰杉忽然抬頭朝他們相攜的背影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