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禍?”凰肆似笑非笑地盯著張賢妃的臉,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臉慢慢湊進道,“賢妃,朕以前看你還有幾分精明勁,如今看來,實在是蠢透了,簡直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難怪有人會拿你當替罪羊!”
賢妃下巴被凰肆捏得生疼,但她卻一動也不敢動,隻小心翼翼地盯著麵前這個男人:“陛下……此話……何意?”
“何意?”凰肆放下手,好整以暇地望著妝容淩亂的賢妃,“你說溫如言陷害你,那她一個初來南瑞不久的異族公主,連宮中地形都還沒有摸透,如何能夠將下毒嫁禍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何況,她陷害你,自己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賢妃跪坐在凰肆身邊,原本有些混濁的眼神逐漸清明下來。
賢妃之前因承受不了這從高處跌落的打擊,又被家族拋棄,才一直有些瘋瘋癲癲的,如今看見凰肆,她才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神誌穩定了不少,如今經凰肆提起,她才終於發現了這件事中的不正常。
是啊,溫如言若是真想收拾她,大可等她當了皇後以後,那時候不是更加名正言順麼?哪用得著這般大費周章,用給皇帝下藥的事來構陷她?她還有自知之明!
而且溫如言身份特殊,從她入南瑞後宮起就有數十雙眼睛盯著她,就張賢妃知道的,太後娘娘和鎮國公那裏就派了不下五人,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監視之下,哪裏有能力再做其他事!
可是,如果不是溫如言,那又是誰?
她是如何疑上溫如言的?
張賢妃冥思苦想,突然想起事發之後,她六神無主,這時突然有一個麵容模糊的宮女附在她耳邊,說這一切是溫如言的計謀……
那個宮女是誰?張賢妃抿著唇,想得頭都疼了,也想不起那個宮女的麵容……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抓不住幕後主使,如何才能洗脫她的嫌疑!張賢妃心神慌亂,衝凰肆連連磕頭道:“陛下,您不是說臣妾是清白的嗎?求您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吧!”
“朕自然可以救你,而且如今除了朕,也沒誰可以救你了。”凰肆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你知道嗎?自從太後決定送你入白雲庵,張家就開始在物色新的族女入宮承寵了。”
張賢妃聞言麵如死灰,哪怕她早就知道了張家的無情無義,但仍被張家這難看的吃相傷得體無完膚。
誰知凰肆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心神俱碎:“你下藥事發後,張家原本也逃不過,可是,鎮國公卻在朕麵前列出種種證據,力證張家無辜,但和鎮國公同一陣營的太後卻毫不猶豫地送你去白雲庵,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張賢妃癱坐在地,原本她被家族視為棄子的時間,遠比她以為的要早……
那陛下呢?陛下今日特意過來和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妃嬪說這麼多話,又打算做什麼呢?
張賢妃淚眼朦朧地看了凰肆一眼,終於聰明了一回,她衝凰肆深深地俯**去:“求陛下救臣妾脫離苦海,今後臣妾隻聽陛下一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