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啊,從今天起,她就是南瑞的皇後了。
“皇後若是身體不適,朕也可以代皇後去向母後告假。”凰肆笑容可掬。
成婚第一天皇後就身體不適,這不是向外人宣告他們昨夜有多荒唐嗎?凰肆難道想讓她這個皇後淪為南瑞裏裏外外的笑柄嗎?!
凰肆也隻是隨口一玩笑,今日慈安宮之行,他和溫如言誰都不能缺席,畢竟奪宮權一事已經刻不容緩。
見溫如言怒氣衝衝,他飛快地在溫如言額頭上淺啄了一口,笑道:“那朕去外間等你。”
凰肆一走,溫如言麵上的笑意頓時垮了下來,她抱膝坐在床上,眼底有著迷茫之色。
昨夜的意亂情迷,雖有**藥作祟,但她也的確有一瞬間,迷失在了凰肆的溫柔之中。
常年遊走在寒夜中的人,都想要不自覺地去觸碰溫暖吧。
但天一亮,一切卻都要回歸到原點。
因為隻要她還打著龍脈圖的主意,或者說,隻要她還想著複國,她和凰肆,終究還是會漸行漸遠,甚至恩斷義絕。
所以,她可以對著凰肆巧笑倩兮,唯獨不可以動她的這顆心。
“殿下。”阿絳站在床榻邊,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您可要起床了?”
“嗯。”溫如言點了點頭,扶著阿絳的手站了起來,便立刻有一排宮女捧著沉甸甸的托盤上來,盈盈下拜: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溫如言的脖頸和胸脯上留有青青紫紫的痕跡,沐浴的時候,阿絳的視線不停地往溫如言身前溜,還抿著唇偷偷地笑,溫如言被看得窘迫,快速從浴池中站了起來,穿上了裏衣。
一旁的宮女捧著鳳袍站在一側,見溫如言出來,便都圍了上來,細心地為溫如言打理好袍服,還有宮女自告奮勇上來,為溫如言挽了一個飛天髻,插上滿頭珠翠,整個人便神采飛揚起來。
阿絳站在一旁滿臉讚歎:“宮女姐姐的手藝都比奴婢好啊,殿下今後是不是就不需要奴婢伺候了。”
溫如言不由得打趣道:“所以你最好變得勤快一點,勤能補拙嘛,否則本宮的身邊就真沒有你站的地方了。”
阿絳撅了撅嘴,上前扶著溫如言一邊慢慢往外走,一邊道:“奴婢如今是該喚殿下,還是該喚皇後娘娘呢?”
“無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殿下,但在外人麵前,你還是喚我皇後娘娘吧。”溫如言淡淡道。
不知為什麼,就算做了南瑞的皇後,她心中還是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
凰肆坐在正殿喝茶,看著溫如言妝容精致,長裙曳地,逶迤而來,不由得眯了眯眼,放下茶盞迎上去:“朕的皇後當真擔得起國色天香這四個字。”
溫如言看著凰肆伸出的手,猶豫了一瞬,便將手放了上去,笑道:“比不得陛下威儀天成。”
“皇後當真會說話。”凰肆的目光在溫如言頭上逡巡了幾眼,笑道,“不過朕覺得,皇後頭上似是少了一物。”
凰肆從袖中掏出一支鳳釵,穩穩地插在溫如言的發間,遂滿意道:“這樣看著,就愈發賞心悅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