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出鳳儀宮,凰肆便吩咐道:“周德才,立即傳召昭平王入宮。”周德才趕緊應諾:“是,奴才這就前去傳召。”
阿絳一直在一旁看著,這時間凰肆走了,四下看看無人,便上前湊到溫如言身邊道:“公主,這一次真是多虧了皇上呢。要不是皇上來的極是,您還不知道會被太後怎麼樣。奴婢看啊,皇上是當真對您上心了……”
“阿絳!”溫如言有些嚴厲的喚一聲,製止她再說下去。阿絳不解地看向自家公主,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裏說錯,溫如言緩緩伸出纖纖玉手, 輕輕摩挲阿絳的頭,搖搖頭曼聲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皇上是南瑞的君主,而我……這些話以後就別再說了,知道了嗎?”說罷起身,獨自去了內室。
徒留阿絳微微流露哀意地看著她的背影,沒錯,她是北辰的長公主,但是北辰已經這般情勢,既然已無回國的希望,那又何不留在南瑞,安安穩穩地過上平靜的日子?
淩霄殿之中。
凰衫緩緩步進殿中,隻見他穿著一襲天青色襖衫,一頭青絲並沒有束起,而是用同色的發帶稍稍係緊了。一早便受到傳召,凰衫這副形容一看便是匆匆便進了宮來。隻是看他蒼白臉龐上,似乎隱隱有病容。看來秦太後一連兩日的罰跪抄經,已是將其折磨的不輕。
“小王,參見皇上。”凰衫彎腰行禮,才說完請安,便克製不住一聲聲悶咳。聽聞如此,凰衫微微蹙緊了眉頭,丟開手中的奏章,親自走下禦案來,端起凰衫的雙臂,擔憂道,“皇兄不必多禮,怎麼看你這形容,可是得了風寒?”
凰衫順勢起身,一張冰清玉潔的麵龐上,兩頰氤氳著不自然的紅暈,“皇上,小王不礙事,不過小小風寒罷了,過幾日便好了。不過,未免將病氣過給陛下,小王還是站得離您遠一些為好。”說著就想掙開凰肆的手,走到一邊去。
不過凰肆手上一緊,反而帶著凰衫去了一邊偏殿,語氣頗有些不滿意道:“誒,皇兄,你定要與我這般生分嗎?”
凰肆主動示好,凰衫又怎敢推辭,隻是微微垂下半拉眼睫,嘴角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道:“自然不是。”
凰肆頓時笑開來,拍著凰衫的手,就道:“那就好!皇兄,我們似乎好久都不曾一起下過棋了,我一時手癢,所以把你請了來,不想你卻感了風寒,這可如何是好。”
凰衫微微一笑,道:“那有甚麼!不過小小風寒,我又不是不能執棋了。正好我也許久不曾與人博弈,也不知技藝退了沒有,今日時機這般好,怎不好好與你對上幾盤!”
“好,好,好,”凰肆接連道了三聲好,隨即大笑著招呼周德才,“趕緊把棋盤準備好了,我要與皇兄對弈幾局,好好較量一番!”
周德才手腳麻利地放好棋盤棋子,隻見整一張棋盤,完全由一整塊黑玉打磨而成,黝黑得不泛絲毫光亮,手指撫觸上去,竟然還能感受到絲絲暖意,即使冬日用了,也不會叫人凍得手指僵痛,真真是好物!而那黑玉其餘的邊角料被打磨成黑子,白子則由另外的暖玉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