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宮人見凰肆如此生氣,都不敢上前觸其逆鱗,凰肆環視內外殿宇一周,沒有看見溫如言的身影,於是越發暴怒道:“皇後人呢?哪兒去了?”
宮人們嚇得渾身一抖,不敢言語。
“都聾了嗎?朕在問話!”凰肆正是怒得想殺人了。
見狀,其中一個膽子格外大些的膝行向前道:“回稟皇上,奴婢瞧見皇後娘娘想後殿去了。”
凰肆聽聞甩袖而走,大步往後殿而去,徒留一地保得一命的宮人們拍撫胸口壓驚。
“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那麼雷霆震怒的?”
“誰知道呢!”
一眾宮人各自猜測,莫不是皇後娘娘做了甚麼,惹得皇上生氣了吧?
說起來事情還要追溯回一早上的時候,溫如言腿傷已好,不好再推脫不去慈安宮請安。
隻不過這一次去的時候,秦太後竟是沒有如同往日般刁難她,反倒是好聲好氣說著話。
“皇後啊,這幾日流民入京的事情,你可有所耳聞?”
“回稟太後,臣妾聽聞過。”
“嗯,玲瓏這孩子就是如此仁心寬厚。好好一個大家小姐的,竟然親自以哀家的名義,去布施災民。哀家責問她怎麼如此拋頭露麵的,她竟然回說是為了給哀家祈福。”說罷,就心情格外愉悅地笑了數聲。
底下的妃嬪們各自心裏氣恨,但又不能表麵上表現出來。有格外乖覺的開口道:“太後,水妹妹當真是生了一顆玲瓏的心,又這般孝順太後,臣妾們見了,真是要自慚形穢了。”
“嗯,你們是要好好跟玲瓏學學,這孩子啊,就是太過實誠。”太後被這名妃嬪一恭維,笑的是越發舒心了。
張賢妃在下首坐著,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狠狠捏緊巾帕,端的是一言不發。她與水玲瓏自幼便格外不對盤,這會兒當真是頂頂聽不得太後這般說道。
溫如言淡淡掃了張賢妃一眼,張賢妃一驚,頓時收斂下越發顯露的慍怒神色,端正坐著,更是不敢開口說話,生怕帶出不好的語氣,徒惹太後不快。
收回視線,溫如言溫婉地微微一笑,緩緩道:“水姑娘這般樂善好施,心懷百姓,確實值得嘉獎,不若太後給水姑娘一些賞賜,也算回饋了她一片丹心啊。”
“嗯,皇後說的極是。”秦太後眼中異色一閃而過,隨即麵帶笑意,斟酌般道,“自從上次除夕夜宴,哀家就沒有見過玲瓏了,這著實想的緊。不若這樣罷,哀家就傳召她進宮伴架。一來算作嘉獎,二來可解哀家相思之苦。皇後,你以為如何?”
“這怎麼行呢?太後,即便選秀之期已定,但水姑娘怎麼說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現在就進宮伴架實在有違禮法啊!”張賢妃一個沒忍住,竟然站起身說了這麼一句。
秦太後當場就垮下臉色來,一雙威嚴鳳目陰蟄地盯著張賢妃,道:“怎麼不行?先前玲瓏就經常入宮伴架,這一回伴架,怎麼就與禮不符了?賢妃,莫不是你懼怕玲瓏進宮,就會分得皇上對你的恩寵,所以你才百般阻撓?還是,你們都是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