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肆滿意地點頭，笑容意味不明：“嗯，比之以往，確是長進不少。”
“愛妃。”凰肆牽著張賢妃的手，兩人就這麼一道走出芳林宮，周德才高喊一聲：“擺駕重華苑。”身後便逶迤一隊儀仗，緩緩往禦花園重華苑而去。
一到地方，就見滿園爭奇鬥豔，到處都是飛紅翠綠，鬱鬱蔥蔥。凰肆挑了涼亭坐下，由衷讚道：“這重華苑倒是整治的不錯，如今美人美酒美景，三樣皆是齊聚了！”
張賢妃正從宮女手中接過酒壺酒杯斟酒，聽到凰肆這會兒抹了蜜般的話語，頓時嬌嗔起來，“皇上。”
玉手琉璃琥珀光，張賢妃手中酒杯舉過眉宇，盈盈奉到凰肆跟前，嬌聲軟語：“皇上，此乃皇上賞賜臣妾的西番美酒，臣妾一直都舍不得喝呢。”
凰肆伸手接過琉璃美酒，遞到唇邊啜引，一雙黑黢黢眸子，緊盯張賢妃不放。其中深邃如海，似乎隱有笑意。張賢妃被這麼一瞧，麵上便忍不住火辣辣地燒將起來。她生的玉白生光，這麼一羞，紅霞便漫下麵頰玉頸，當真是好看的緊。
美人還未醉，朱顏便酡些。
“皇上，臣妾再給您斟酒。”張賢妃和羞而走，從凰肆手中接過酒杯時，還被凰肆刻意勾動小指，霎時吹皺滿池春水。
凰肆哂然一笑，還要說甚麼輕佻的話來，卻聽涼亭外頭傳來一道黃鸝清音：“臣女給皇上請安，今日臣女出宮走動，不想如此幸運，竟能在此偶遇皇上。”
一聽這話，凰肆勾唇冷笑，果真是來了。而張賢妃則險些咬碎一口銀牙！甚麼偶遇皇上，她分明就是聞風而來！
亭中兩人掃向亭外蹲身行禮之人身上，隻見水玲瓏今日著一身朱紅羅衫，一頭烏發半數挽作靈雲髻，上頭垂下兩根粉玉流蘇，搖晃間，平添幾分靈動溫柔。她生的好，身段更是嫋娜，且氣質中自有一股嫻靜在。
真真是一個狐媚子！
張賢妃在心中暗恨，玉手簡直要捏碎手裏的琉璃杯盞。
“水姑娘平身，朕今日心血來潮，便想著陪陪賢妃。正好這重華苑中，春景頗盛。不曾想，還能遇見水姑娘。”凰肆轉眼又是一副翩然模樣，絲毫不見那一日的厭煩之色。
水玲瓏柳腰款擺，娉娉婷婷地立在亭外，見凰肆心事是很好，便柔聲道：“能遇見皇上，乃是臣女的福分。”
“水姑娘這會兒怎麼不去太後身邊伴架，卻跑到這重華苑來了？”張賢妃笑盈盈的，眼底卻沒半絲笑意。盯著水玲瓏的時候，就越發難得掩飾。他們從小就不對付，都知道對方是個甚麼貨色。
水玲瓏望了她一眼，福一福身道：“賢妃娘娘，太後現在正小憩呢。賢妃娘娘有心記掛太後，臣女自當竭力侍奉太後。”
“水姑娘現在得閑，可要上來一聽把酒言歡？”凰肆看兩人你來我往的，好不有趣，便出聲邀請道。水玲瓏立即受寵若驚，福身便應允了：“既如此，臣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望不會攪擾到皇上和賢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