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日前與三日後,朝堂形勢大不相同。
現在這個時候還去宮外遊玩,會否不太妥當?
“皇上,現在形勢如此,出宮去,似乎不太好罷?”溫如言小心翼翼斟酌措辭,凰肆渾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我已經答應阿言了,要與你一同出宮遊玩。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溫如言沉吟片刻,輕輕按住凰肆的手,溫聲道:“皇上,出宮遊玩,往後甚麼時候都可以,不用急在這一時。再說了,皇上若是有事要忙,臣妾也可一人獨去。臣妾會武,不會出甚麼事的。”
話音才落,凰肆卻臉色一沉,眼神也鋒銳起來,雙臂猶如鐵鉗,狠狠掐緊了她,張嘴便擲地有聲拒絕:“不行!你上次就身受重傷!”
溫如言一愣,旋即想起是那次她使出苦肉計自殘的事。不由失笑道:“皇上,上一次臣妾雖受傷,卻都沒有傷及要害啊!我都有極力避開要害,不會出事的。”
凰肆宛如稚童,一把埋進溫如言脖頸,良久才悶聲哼道:“我以為你會死。”
濕熱氣息噴到脖頸上,溫如言渾身一震。腦海裏不可控製地回想起那時,凰肆抓住她的衣襟,在她耳邊威脅她,不準她死。
那個時候,她是半昏迷的,仍然能夠聽出那份痛心和絕望,還有那不可忽視的,飲泣之音。
仿佛魔怔,溫如言伸手,撫上凰肆烏黑發亮的眼眸。凰肆這樣的人,竟然會因為誰,而哭泣出來!
“皇上,皇後娘娘,時辰不早了,該起身了。”阿絳在外頭左等右等,也不見兩人起身,隻好硬著頭皮出聲喚。
溫如言渾身一震,頓時被燙到一般收回手指,起身更衣。
凰肆瞧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呲呲地笑。
“公主,皇上為甚麼總也看著公主發笑啊?”阿絳雖是覺得好,但也不免奇怪地發問。溫如言臉一紅,羞惱道:“別理會,有人發蠢呢!”
她這話可算大逆不道了,竟敢辱罵一國之君!阿絳心驚擔顫地看著凰肆,生怕惹怒了龍顏。誰知凰肆隻是越發開心地笑將起來,弄得溫如言起身,走到另一邊梳妝台上打理容妝。
阿絳趕緊鬆下一口氣,跟著溫如言,為其將一頭烏發中的一半挽起,並在左邊斜斜簪著一朵白玉珠花,與溫如言身上的一套藕荷色羅群相得益彰,撩起兩縷秀發,放到身前細細梳理通順。弄完走遠一看,當真是個絕色美人。還是那種見之,就舒心無比的美人。
看到阿絳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溫如言不禁噗呲一笑,“阿絳,你做甚麼呢?”
美人小梳妝,笑若凝霜雪。
凰肆撩開珠簾進來,便隻覺天地都失色,隻有那人明眸笑靨,是如許明媚。
“皇上,您看我家娘娘,是不是格外豔冠群芳啊?”阿絳蹲身一禮,竟然十分調皮地當著凰肆的麵打趣溫如言。
溫如言心裏一緊,“阿絳。”
凰肆眼也不眨,點頭讚同:“吾之妻,乃真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