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凰肆醒來，風音跪地低聲道：“皇上，昭平王爺在外頭求見。”
倏忽收回手，凰肆起身，沒有與睜眼的溫如言對視：“更衣。”
風音瞧了坐起身的溫如言一眼，斂眉低目：“是。”隨後上前來，輕手輕腳為凰肆更衣。往前時候，隻要皇後娘娘在，皇上都是不準宮女動手，而要皇後娘娘親自更衣的。
直至凰肆龍冠高束，起身往外走。兩人也未曾說上一句話，更未曾有一記眼神相觸。
到此時，風音才算送出一口氣。回身看向獨坐妝台的皇後娘娘，她隻覺喉間艱難：“皇後娘娘，您……”
“風音，為本宮挽髻。”溫如言語聲清淺，隻隱隱有些沙啞。抬手撫觸喉間，有些微刺痛。
風音見狀，立時想起來，從懷中掏出藥瓶：“皇後娘娘，這是蘇禦醫要奴婢給您擦的藥。此藥名為冰肌玉骨膏，隻需塗抹七日，便能好了呢。”
溫如言無甚情緒，點點頭應道：“嗯，上藥罷。”
藥膏乃是碧綠色的液體，聞起來一股草木清香。塗抹在患處，隻覺冰涼清爽。風音素手沾染了藥膏，輕輕塗抹在已成紫黑色瘢痕的脖頸上。
“皇後娘娘，可還痛呢？”說話間，麵目皆是不忍憐惜。這樣重的淤痕，在這麼柔嫩如白玉的脖子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皇上到底是怎麼了呢？竟然能下這樣重的手。
反觀溫如言倒是淡然，隻緩緩搖頭淡道：“無妨，不用太過擔憂。”
“皇上，”凰衫遂凰肆去了旁邊的議事帳，見示下無人便語出擔憂，“昨日之事，不知皇上是為何？難道是餘毒未清？若是如此，微臣可去……”
“皇兄，”凰衫抬手止住凰衫，龍目隱含深意地看著凰衫，“朕昨日乃是氣怒攻心，並非餘毒未清。皇兄切莫太過擔憂了。”
“是嗎？”皇上像是鬆氣，轉眼又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皇上，昨日之事，微臣是在場的。皇後娘娘雖是與攝政王一道，但確是遭到了刺客。為了躲避箭矢，才會滾出山林。”
凰肆眼中伸出，滕然一股冷焰：“難道皇兄看到了他二人在林中的所作所為？”
隻一句話，凰衫就變了臉色。賬內更是陷入難言的沉默，凰肆看到凰衫如此模樣，便知自己一時口快。
深吸一口氣，凰肆穩住情緒：“皇兄，這件事，朕不想再談。”
凰衫慘白著一張臉，點頭回應：“微臣明白了。隻是昨日之事，在場之人不止微臣一個，除了隴蜀太子殿下，還有兩國護衛。我國這邊廂，微臣已明令禁止私下妄論，但隴蜀那邊，還有各國使臣皆在，恐怕要防止流言，也是難事。”
兩指抵在眉間，凰肆臉色猶如結冰。沉鬱半晌，終是道：“對於這些，不做理會。太後那邊如何了？”
本來這種事情，越是壓製越是甚囂塵上。溫如言身份特殊，又與齊白寧有過一段，這樣的事情一經發生，便是個無法善了的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