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一時驚慌失措,不禁對著凰肆哀哀呼喚。奈何凰肆隻是冷冷看了一眼,便抱起溫如言,平平道:“速將太後送回慈安宮,著太醫前去醫治。再將蘇禦醫召來鳳儀宮,今日之事,誰都不準傳出去,若幹有違,其身當誅!舉族流放!”說罷轉身走進鳳儀宮,直至消失於宮門掩映間,也是頭也不回。
水玲瓏跪在地上,懷抱暈迷的秦太後,隻覺滿身滿心冰冷,此生也從未有此刻一般,那麼怨恨一個人。
都是溫如言,都是她迷惑了凰肆。若不是她,凰肆何至於如此冷漠無情!
“郡主,郡主殿下,咱們還是快些回宮罷,太後還要醫治呢。”張嬤嬤提醒水玲瓏,水玲瓏這才收回滿是怨毒的眼神,招呼這將秦太後帶回慈安宮。
“來人,快端水來。”凰肆將溫如言放在榻上,隻在額上探了一下,便被那溫度灼得心痛,不禁大聲喊叫,“人呢,都死哪兒去了!快給朕拿水來!還有禦醫,派人去喊蘇禦醫了嗎?”
風音接過婢女手裏的銅盆,親自將其送到凰肆手邊。凰肆好毫不停頓地將巾帕打濕擰幹,擦拭溫如言的臉頰脖頸。
“禦醫呢?還不派人去喊!”溫如言呼吸十分急促沉重,眉宇更是皺的緊緊的,她方才耗盡了內力,必定會加重高熱的情況。見她如此辛苦,凰肆不禁越發焦躁狂怒。
風音頂著巨大的壓力,抖抖索索地回答:“回稟皇上,已經派人去請了。”
“阿言為何會病得如此嚴重,又為何無人稟告?”凰肆一邊擦拭溫如言的脖頸手臂,一邊壓抑怒氣般說道,“朕隻是禁了皇後的足,不是要她的性命!”
風音嚇得跪在地上,抖著嗓子回應:“皇上,奴婢等與守門侍衛求請,求他們為皇後娘娘尋禦醫來診治,或是稟告給皇上知曉,奈何……就在近日,宮女媛兒為了闖出宮門,去為黃沙女報信,還被侍衛射殺了!”
“甚麼?”凰肆停下手中動作,極為陰蟄地回眸盯著地上的婢女,“果有此事?”
凰肆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幾日沒有過問過鳳儀宮終事宜,溫如言就會經受這些事情。不,不對,他明明前日還問過李昱然!
恍惚間,腦子裏一個閃念。還未想清楚,周德才已經領著蘇羽闖進來:“皇上,蘇禦醫來了,蘇禦醫來了,快,快,蘇禦醫命快給皇後娘娘看看罷。”
凰肆讓開地方,給蘇羽給溫如言診治。一摸到手腕,蘇羽就皺緊了眉頭,這溫如著實有些高了。再看溫如言,明顯已是深度暈迷了。
“皇上,微臣需要為皇後娘娘降溫,不然再燒下去,皇後娘娘極有可能落下殘疾。”蘇羽極為嚴肅地向凰肆稟明情況。
凰肆心中一凜,不禁問道:“甚麼殘疾?”
“失明失聰,啞吼癡傻,皆有可能。娘娘高燒不斷,應是拖了有一陣時候了,再晚恐怕微臣也無法挽回了。”
世人皆以為小小上風發熱,不足為俱。卻不知,人體若是長期高燒不斷,便會落下終身殘疾,且再無治愈的可能。而治療不及時,而導致的死亡,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