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一驚,“你……你這是……”
“公主,這也是先帝的意思。先帝死後,就將暗衛營以及我等留予殿下。一則為了保全殿下性命安危,二則就是希望能夠複國成功,得報大仇!當然,”蘇羽突然抬頭,極為認真地一字一句道,“先帝之遺命,一直是以公主性命無餘為優先的,此去複國,必定曆經艱險,公主若是不願,屬下也願守護公主,一生無憂。”
這便是北辰先帝,對自己心愛的女兒,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想到父皇,溫如言又覺得愧疚心疼,這股疼意漸漸蓋過了先前的那股痛意。父皇嘔心瀝血保全她,而她做了甚麼,隻顧自己兒女私情,卻置天下大義於不顧。簡直自私至極!
緩緩伸手,將玉石接過。蘇羽叩首,三聲禮成:“主上,屬下往後任憑主上差遣!”
“我要回北辰,但在此之前,我要見凰肆最後一麵!”垂下眼睫,溫如言麵上神情清淺,叫蘇羽本欲脫口而出的話,立時又咽了回去。
“是,但是我們的動作可能要快些了。相信主上離開幽若宮的消息,不久就會傳到他人耳中,到時咱們要闖出宮去,怕是更難了。”
溫如言知道蘇羽的意思,隻輕輕點頭,起身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竟是有些站立不穩。蘇羽趕緊伸手扶住她,看到她麵色慘白,不禁心下發軟:“公主,不若先休憩一晚,明日再走罷?”
奈何多呆一時,便多一份危險。溫如言搖頭否認了這個提議:“我們現下就走,再等恐要多生事端。”
“皇上,先喝杯熱茶罷。”周德才從幽若宮趕回來,就將溫如言的情況說與凰肆聽了。隻不過凰肆看著似乎很有些漫不經心,這就讓周德才不甚明白了。
隻是到最後,凰肆直接大手一揮道:“這些事,以後你來親自安排,不用與朕回稟了。”
周德才自然答允下來,見凰肆一手輕輕敲著桌案,神情深沉,已不知在想著甚麼。本來打算著在凰肆跟前多多說道的話,頓時全數吞回了肚腹裏。
這時,宣室殿朱紅門扉被打開,李昱然一手按住眼中寶劍,十分剛毅地走進來抱拳:“皇上,召屬下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凰肆坐直身子,眼神掃到周德才身上。周德才會意,趕緊招手,將所有伺候宮人都帶著,一道離開宣室殿,並親自掩上宮門,自個兒守在外頭。
偌大宮宇,隻剩下凰肆與李昱然兩人。
見到這陣仗,李昱然眼眉微微一挑,便知凰肆這是要有大動作了。
見四下無人了,凰肆背著手走下高台,沉聲道:“昱然,事到如今,你有何建言嗎?”
“回稟皇上,屬下覺得,這些事情表明看來是針對皇後娘娘,實則,乃是針對我們南瑞!當然,屬下也有猜測,這其中不止一股勢力,而是擊鼓勢力糾纏,有人想對付皇後娘娘,而有的卻是想要對付皇上您。”
李昱然做了暗衛頭領多年,這些事情又怎會看不通透。而且凰肆既然這麼問,必定也是想清楚關節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