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煙兒明顯有點鬆動的神情，張嬤嬤決定趁熱打鐵，又道：“煙兒，水小姐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出去外頭，若是碰到了歹人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你現在與太後娘娘說清楚明白，水小姐去了哪兒，太後也好找人去尋不是？”
煙兒貝齒咬囁紅唇，開始猶豫起來：“……奴婢……奴婢確實不知道小姐去了哪兒……”
張嬤嬤聞言，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了。煙兒見狀，趕緊說明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小姐每次出去，都不會跟奴婢說明所去之地為何。奴婢畢竟隻是區區一個丫鬟，小姐她……”
煙兒說到這兒，便沒再說下去。她畢竟還是沒辦法出賣自己小姐，但是秦太後何樣人物，又怎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她。
秦太後一聽聞張嬤嬤勸說煙兒的話，自己反倒先著急起來。她委實懼怕水玲瓏會出事啊！所以好容易緩和情緒後，她便向前傾身，慢慢問道：“你不知道，也算合情理。但玲瓏此前都與甚麼人接觸，做過甚麼不對勁兒的事情，你總該清楚明白罷。若是連這個你都不清楚，那哀家就要責問責問你這個奴婢，到底是怎麼伺候主子的了！當然，你若是老實交代了，哀家不僅不會責問你，還會為你記功勞一件。”
一番話，說的是軟硬兼施，色厲內荏！
煙兒無法兒，隻好全盤脫出了：“太後娘娘，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小姐都會去哪兒，又與何人相見，但近來，小姐確實與一些奇怪的人接觸過。”
“甚麼？都是何人？在何處，在何時接觸的？”秦太後臉色立刻大變，她一直講水玲瓏好好地鎖在身邊，為的就是好生護住其安危。因而，水玲瓏但凡不在她眼前超過一炷香時候，她都會讓身邊的人親自去問問去看看。
平常時候，水玲瓏更是被秦太後拘在慈安宮，鮮少出外走動。但就是在這樣緊鑼密鼓的看護下，還是能有歹人接近水玲瓏，這怎麼不叫秦太後心驚膽戰？
“太後息怒，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來人為誰？奴婢隻知道……知道每一次來傳遞消息的，都是一名宮女，至於那名宮女是何處供職的，姓甚名誰，奴婢都不知道啊。而且，每次那宮女來見小姐，小姐都會讓奴婢出去外頭候著，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小姐與那宮女到底說了甚麼。奴婢隻知道有幾次，小姐都秘密出去見了甚麼人，至於是去何處見人，見者為誰，奴婢皆是一無所知啊！”
煙兒趴在地上，一番劈裏啪啦地說道。秦太後聽得是直瞪眼睛，這麼說來，這奴婢嘴裏是半點真正有用的消息都撬不出來了。
“哀家問你，”秦太後緩緩心緒，沉著聲氣問道，“今日午後，這琳琅閣裏，也曾來過一名宮女，與玲瓏傳遞消息？”
“是……是的……”煙兒都這嗓子，答道。
張嬤嬤轉身，低聲道；“看來奴婢幾日不見到的那幾名宮女，定然就是了。怪道奴婢喊她，她不停，反倒跑的比鬼還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