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就好,那就好。”秦太後轉了一圈兒,回來榻上坐下,保養得意的麵上皆是擔憂:“你們說,這玲瓏到底在想甚麼,居然還會瞞著哀家,跟那些來路不明之人來往了。”
胡嬤嬤與張嬤嬤相互對看一眼,還是胡嬤嬤上前給秦天後捶肩道:“太後且安心,水小姐自幼聰穎,且極有主意,相信小姐定然不會以身涉險的。”
“唉,她在聰穎,也隻是一個未曾經曆多少風浪的孩子。現在水衡去了,這世間就隻有我一個老婆子還能護著她,這外頭多少風浪,人心多少詭譎,她都未曾經曆過,也不曾對人多有設防,這樣難免要吃虧的。”秦太後說的心理發苦,隻得撐著頭唉聲歎氣,“唉,隻怪哀家與鎮國公都將她保護的太好了。”
胡嬤嬤回頭與張嬤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說孩子在爹娘眼中,永遠都是孩子。她們同樣看著水玲瓏長大,對這個心機手段皆不柔弱的小姐,是一丁點兒也不敢小看的。隻是秦太後這麼說,她們也不會當場反駁就是了。
張嬤嬤特特泡了一杯參茶,端到秦太後手邊道:“太後,現下我們要注意的,乃是那與水小姐的接觸的,到底是何許人也。能把手伸到慈安宮,還這麼久都不叫太後您發覺的,可見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哼!”秦太後心理一有氣,立刻便將手裏的茶杯“咯摪”一聲,重重嗑在桌案上,“若要叫哀家查清楚了對方是誰?哼哼……”
正說著,外頭突然闖進來一名全身黑衣的人,那人一身血汙,一手還摁住胸口一處傷口,似乎是提著最後一口氣逃回來,隻說了一句:“太後,冷宮,我們的人全軍覆沒了!”便身子一軟,當場氣絕。
秦太後三人見狀,皆是驚懼非常,秦太後起身,臉色格外陰蟄地瞧著張嬤嬤上前,查看暗衛情況,然後上千稟告:“太後,已經死了。奴婢看了,他胸口被刺了一劍。”
秦太後一言不發,胡嬤嬤低聲道;“太後,方才奴婢聽聞這暗衛所言,他曾提到冷宮。難道小姐今次就是去了冷宮與對方接頭?還有,看情況,奴婢派去的人,恐怕都已經……”
“再派人去冷宮看看,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胡嬤嬤正要應下,張嬤嬤突然提出一句:“太後,那水小姐……”
秦太後果真臉色巨變,立刻就要暈眩過去,這時,正好外頭進來一名宮婢。胡嬤嬤認出這宮婢是琳琅閣裏當值,負責伺候水玲瓏的,便急聲問;“你來做甚麼?”
那宮婢被眼前這陣仗嚇了一跳,眼神一掃,就瞧見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衣人,當場尖叫了一聲,就倒坐在地手腳並用往後退。
然而,她一叫秦太後便眉頭發擰,張嬤嬤趕緊上前,一把揪住了宮婢頭發,狠狠幾巴掌甩過去,隻把那宮婢打蒙了,隻敢捧著臉蛋,淚汪汪地傻傻盯著張嬤嬤看。
“有……有死人……”
張嬤嬤眼神一凜,硬邦邦道:“亂叫甚麼,太後跟前失儀,不要命了!今日你在這裏,是甚麼也沒瞧見,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