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果然是你!”楊心怡一見果然是高適來了,高興地上去熱情地擁抱了他,然後一把接過高適手中的馬韁繩交給她的衛兵,挽起高適的胳膊就往營中走去,還回頭吩咐道,“我兄長來了,告訴廚房,今天多加幾道菜。”
“嘯兒,你如今在這裏都這麼有權勢了?”高適見到楊嘯也是激動萬分,因為旁邊都是安軍的兵將,他還不能訴說對她的思念,隻好隨意地開著輕鬆的玩笑。
“兄長一路上辛苦了,走,先回房洗把臉休息休息,我們坐下來慢慢說。”楊嘯也急著單獨和高適說話,就迅速把他帶進了給一間寢帳,就在她的隔壁。她的另一側則是安慶緒。
“嘯兒,你終於寫信邀請我來了。我從回去就一直盼著,等了這麼久,還以為你都把給我忘了?”高適用火辣的目光看著她。
“兄長,我是想找你教我武功。如今我被強加上‘將軍’的頭銜,都以為我是武功高強的武將,所以難免會有領兵作戰的可能,我可不想死在戰場上。”楊心怡用急急的口吻說道。
“嘯兒,你要學武功,我一定會教你的。我想說的是,你若不著急學武功,就想不起來我了吧?”高適那委屈的表情,和他那張男子漢棱角分明的臉很不相配。
“兄長,看你說的,我怎麼會忘了你?我一直都想給你寫信,但是安祿山在,我不自由。他總是找我研究這、商量那的,我連坐下來專心寫信的空閑都沒有。更主要的,我怕他劫我的信,知道我不會武功的秘密。”楊嘯說。
“嘯兒,我和你開玩笑呢。我知道你想我,因為我想你。我每次夢到你,在夢裏說我想你,你也都說你也想我的。我雖然等不到你的信,但是夢裏總能等到你,想你時就能夢到,夢裏就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可開心了。”高適笑得很甜、很爽。
“兄長,你帶我走吧。”楊心怡脫口而出。
這讓高適喜出望外,這,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當然,他領會的“帶走”和楊心怡所說的“帶走”不是一樣的含義。楊心怡是想讓他帶她去別處,遠離安祿山的視線,抓緊學些可以應付戰爭的武功。而高適所想的,則是徹底帶上她,永遠跟在他的身邊。
“好啊,嘯兒,我們現在就走吧。今晚也不住這裏了,免得安祿山的人給他報信,你就走不成了。”高適都有要立馬動身的意思了。
“別,兄長。我得給自己找個借口,去向安慶緒請假。就說,就說咱家的親屬有某位長輩生病,你來接我回去探望,如何?”楊心怡說。這是她想了很多天的主意,其實要說長輩生病,理由不算充分,她想說“奔喪”,但是怕高適聽了不高興。
“嗯,嘯兒,還真巧了。我這趟還真是請假出來的,我的伯父過世了,要回去奔喪。這不是又收到你的信嘛,就先來見你了,還沒回去呢。這也正好可以當你的借口了,就說我們一起回去送伯父。對了,我的伯父,你要稱呼舅父,上次你不是騙那姓安的,說我是你表兄嘛。”高適說。
“兄長,你都沒來得及回去送伯父,就先來看我了?我真是太抱歉、太慚愧了。我不知道是這樣,我若知道,說什麼都不會耽誤你這麼大的事的。請您節哀順變。”楊心怡還禮貌地起身給高適施了個禮。
“快坐下,咱倆還用這些虛禮嗎?我帶你一起回去,豈不更是重視?族人都會誇我懂事的。”高適心裏已經想把她當成未婚妻介紹給家族了。
“兄長,這不妥吧?雖然我心裏也非常想陪您回去探望親人長輩,可如今我身份特殊,還是盡量低調些吧。我現在最怕見人了,連門都不敢出。”楊心怡連忙給自己找著托詞,既不讓高適傷心,又委婉地拒絕被他的家人誤會。
“嘯兒,你怎麼身份特殊了?”高適很不解地問。
“兄長,你們軍中沒接到消息,讓推廣安軍的‘神馬陣’嗎?是皇上欽下的口諭。”楊心怡問高適。
“有的。這安祿山,一向喜好嘩眾取寵。皇上口諭,讓大唐所有軍隊都學習推廣他的騎兵作戰術。哦,嘯兒,我才醒過味兒來,我隻當成騎兵作戰了,對,還說了,有什麼馬陣,說得神乎其神的,原來,就是你的神馬陣啊!”高適恍然大悟。
高適,就是安祿山所說的看重出身的大唐“貴族軍”序列的首領之一,他和岑參、裴旻他們都出身高貴,本身又武功高強、軍功卓著,身份也尊尚,向來不把安祿山他們那類的胡人出身的雜牌軍放在眼裏。
此番皇上口諭,命令軍隊都學安祿山的治軍經驗,高適他們這些傲慢的貴族軍根本沒放在心上,隻派了個一般將領去到安祿山那兒,做個樣子算是蒙混過關。
這回楊嘯一說,高適才明白,原來傳說中的會擺神馬陣的神奇女將軍,就是他的嘯兒啊!早知如此,他就親自去湊熱鬧了。憑他的身份,保證第一個請到神馬將軍去他的軍中做“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