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在一家KTV,距離我們居住的小區有點遠,因此我們隻能先繞道到溫家別墅,現在溫爸爸溫媽媽住在裏麵,然後再去參加聚會。
車子剛停下來,小言就蹦蹦噠噠地奔向了他奶奶的懷抱,一邊跑還一邊說:“奶奶!爸爸要帶小言去紮針!小言不紮針!”
溫媽媽一把將周鈞言抱在懷裏,寵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咱小言這麼乖,不紮針哈,都怪爸爸,爸爸最壞了對不對?”
“媽,你別那麼慣他。”周行之適時地提醒那麼一句,然後轉身就要上車。
我拽住了他的衣袖,問:“你不在家裏喝口水再走?”
記憶裏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和溫家父母在一起喝茶聊天了,周行之和我工作上都比較忙,逢周末也就想歇一歇,就算是來溫家也隻是稍微逗留片刻就走。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溫羽的生身父母,孩子名義上的爺爺奶奶,雖然和周行之沒有太大關係,但是畢竟在成人之際也答應了溫羽好好照顧他的父母,我們也不能食言。
周行之本來也不急,經我這麼一說當即就鎖上了車子,牽著我的手走上了鵝卵石路:“媽,我們今天坐一會兒再走。”
“好好好。”溫媽媽的一雙眼睛笑成了彎月,對於任何一個母親來說,多少錢都比不上兒子的陪伴吧。
溫媽媽將我迎進別墅,歡天喜地地泡茶,還把一堆財經雜誌擺在茶幾上供周行之翻閱,可見溫媽媽是多麼細心。
茶香四溢。
我幫溫媽媽倒好茶水,此時溫爸爸也出來了。
這幾年溫爸爸的身體不太好,公司基本上都交給周行之處理了,現在的他退居二線,除了偶爾關心關心公司的業績,就是看看報紙喝喝茶,不能更愜意。
老爺子最喜歡喝的是信陽毛尖。
我特意泡了一壺,倒了一杯雙手捧給溫爸爸。
他滿意地點點頭:“小布還是那麼懂事。”
我笑笑不說話。
我們大約在溫家停留了半個小時,期間基本上就是扯扯家常,溫爸爸也會問一些公司裏的問題,中間都挺正常的,直到小言玩著小車,冷不丁地來了句:“小紅車好好玩!以後也要給小妹妹買一個!”
“小妹妹?”溫媽媽成功地捕捉到了小言話裏的重點,就像是一條獵犬準確無誤地嗅到了獵物的氣息,然後瞄了我的小腹一眼。
霎時間我有了一種秘密被人窺探的感覺。
其實沒打算這麼早就告訴他們,想著等去醫院做了檢查,確定確實是懷孕了再公布這個消息。然而周鈞言直接出賣了我:“對啊小妹妹!昨天爸爸說我要有小妹妹了!”
這下好了,溫爸爸溫媽媽齊刷刷地看向了我的小腹。
嚇得我心髒一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就是昨天吐的很厲害,懷疑是孕吐,這不……打算去醫院查查。”
溫媽媽當即一甩手:“快去吧快去吧!別在這聊天了,耽擱了大事可不好。”
果然孩子比天大。
溫爸爸也隨聲附和:“你看看你們兩個不早說,用不用我打電話把李大夫叫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我拚命地擺手,像溫家這樣的大家庭的確是有私人醫生,但我總覺得太別扭,還不如去醫院。
周行之趁機替我解圍:“小布有很多同學就在中心醫院,找他們就行。”
然後我們兩個就被趕出來了,兩位老人家表示一定要去醫院確定一下,隻要是發現懷孕了第一時間給他們打電話。
我們唯唯諾諾,驅車而去,直奔聚會地點。
本來我以為是大型聚會,結果到了地點發現隻有十幾個人而已,大部分都是和溫羽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但意外的是……除了周行之以外,沒有一個人是帶了家屬的。
我大跌眼鏡,看向周行之的雙眸帶了星星火光,但因為人多沒有辦法直說,就隻能用眼神進行交流。
“溫羽,最近可好?”戴著眼鏡的男人跟周行之伸出了友誼之手,隨後看到了閃在他身後的我,笑著打了個招呼,“小布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