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我再次跟師兄寫了一封信。我問師兄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是否懂得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懷著矛盾的心情把這封信送出去,我托著腮看著月亮發呆。
明明才和冥羽認識沒有多久,為什麼就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為什麼我要來對付他,為什麼他要調戲我?
難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和行蹤,所以故意來以此打消我的念頭,等我真正地喜歡上他,他就一腳將我踢開,一次保全自己的身份地位?
太矛盾了。
我想來想去,打算最近先和冥羽保持一些距離。
一連七天我都沒有去他那裏讀醫書,而他壓根就沒有來找我。
看來他對於我僅限於調戲,估計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我做他的夫人,更別說和我白頭偕老了。
我鬆了一口氣,冥羽,你越是想讓我進入你的圈套我就越不順著你的意。
你要知道,我不是那些貼著你不放的小姑娘。
我在等著冥羽來找我,等了七天他都沒有來。
心裏有強烈的失落感。
我很想遇見冥羽,很想很想。
此刻我才發覺自己竟然在不自覺地去回憶和冥羽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心都在悄悄地向他那邊靠攏。
我提著飯盒準備到房間來吃午飯,中途碰到了冥羽,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叫住了我:“屏幽。”
這一次,叫的不是夫人。
本以為我會如釋重負,畢竟這是我想了很久的正常狀態,可惜沒有,我甚至有那麼些……悵然若失。
我嘴角輕微下撇:“嗯?”
“今晚……過來吧。”他有些猶豫,可見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有多麼艱難。
我聽從於自己的內心,答應了下來。
這一晚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我在讀醫書給他聽,他就那麼坐在桌子對麵,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我,聽我讀那些枯燥的句子。
讀完了,我照舊離開,而他也沒有做出任何挽留。
我們兩個之間……似乎回歸到了正常。
枕著雙臂躺在床榻上,我是怎麼也睡不著,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動靜,我剛準備起身,就瞧見一個人影到了我的床前。
似乎……是從窗戶跳進來的。
第一反應想要尖叫,柔軟的食指卻是搭在了我的下唇之上。
“噓……”
是個女聲。
我張了張嘴,愣是沒有喊出聲來,反而是瞪大了雙眼看她:“你是誰?”
我刻意壓低了聲音。
“冥羽的朋友,紅藥。”借著朦朧的光芒能夠瞧見她身著一襲大紅色衣衫,一雙狐狸眼微微上翹,美得不可方物。
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狐狸精,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的民間傳說的女主角都是狐狸了,這玩意兒原來生得這麼魅惑,身為一名女子我的小心髒都忍不住動了動。
她抓住了我的肩膀將我提了起來,咻的一下我的身體就懸空了,等我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飛在了空中,一秒鍾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這是冥府的小道。
她在前方為我引路:“放心,我隻是來跟你閑聊,沒別的意思。”
即使她這麼說了,我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冥羽最近對你挺上心的。”她開門見山。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對哪個姑娘不都挺上心的?像他那樣整天勾搭妹子的人,這應該再正常不過吧。”
“不。”紅藥驟然回眸,眼睛裏閃爍著亮光,“我可沒見過他叫哪個女人夫人。”
“沒有嗎?”
我還以為冥羽對所有姑娘都是這樣,還以為這就是他勾搭姑娘的招數。
然而紅藥搖了搖頭:“沒有。而且,他也沒有主動向某個女人低頭。”
“他也沒有向我低頭啊……”
哦不對,我前麵七天都沒有和他說過話,是他先講和的,這也算低頭嗎?
“那就是。”紅藥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我在想什麼,“姑娘,在你沒有出現以前,我也以為冥羽就是一個浪子,每天都坐不下來,不是喝酒就是到處留情,但現在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