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出了門,也不急著回前樓,而是回了自己的房中。
房內紅燭的火光在一個吱聲後開始搖曳。
隨即隻見兩個暗衛從窗邊破門而入。兩人一身黑色便衣,臉上也蒙得隻剩雙眼。看不出表情卻見眼神空洞,兩人在柳媽媽低頭作揖。
柳媽媽抬眼看了兩人,漠然道:“你們去打探一下,這柳錦從哪兒回來的?”
“是!”兩人又低頭作禮。不消半刻的功夫又出了門。
柳媽媽心中有了一份篤定,若柳錦的來路有問題,定是和劉媽的失蹤有關。如果是這般,她倒想看看這兩人要做些何事,若她所言不虛,那柳月定是和劉媽有什麼關係。
柳月今日的打扮也是動人,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柳月咧咧嘴有些開心的笑。
柳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纖手摸了摸自己的輪廓,還是如舊的滿意。隨即悠悠開口道:“走吧。”
“是”兩名女婢上前攙扶,行動小心輕慢。
柳月來到一台高樓處,這裏是姑娘們獻藝的地方,她最擅長的便是舞。
眾人見到柳月出現。便聽到各位男子爭奪道:
“月姑娘~”
……
柳月款款上前,步態輕盈多姿,臉上笑得有些嫵媚,俯了一眼台下,台下多男子爭先恐後道:“月姑娘今日是我的”
“我的~”
……
柳月見著眾多男子為她而爭,倒也開心。笑道:“今日,月兒不接客。月兒今日為各位客官跳個舞助助興可好?”說完,不等台下人回答,她喚來兩個姑娘上台。一個吹簫姑娘上前站在她身後的角落吹簫。一個彈古箏的姑娘也上前在另一側。嘩嘩的吵鬧聲有些漸降。眾人都抬起了頭看向高台。
柳月輕輕解開外麵的衣袍,裏麵的錦緞長裙露出。她輕輕踮起腳尖,玉足在空中起了白。裙邊呈風而舞,嫋娜的身段時而顯露時而隱藏。隨著一個音高,柳月巧妙轉換,兩隻纖手在空中變化萬千,她揚起長袖,袖擺搖下滑,她的白手讓人見得無餘。悠悠琴簫雙合,給人一番空闊之相。
待一曲兒終了,柳月方才立足站穩。
“好。”
台下男子個個雙眼冒光。大多瞧著她的身段,那婀娜的身段。讓人見著眼睛都挪不開。
伴奏的姑娘安靜退下。柳月看著眾人笑笑道:“各位客官,今日。這舞已獻了,小女子這廂退下了。”
說著,柳月便要下台。許多人相擁而進。二十多個護衛相繼趕來,為柳月掃清去路。
“月姑娘,這……不能走啊。”
“月姑娘……”
柳月被護衛護進了房中。女婢也隨之上前為她披上件暖些的海棠花色的外套。
“姐姐如今這外麵的客人好些是為你來,怎麼今日姐姐不打算接客?”一個女婢疑惑上前詢問道。
柳月輕輕抿嘴笑道:“甜食要一點點吃的,得讓她們斷兩天才知這甜味難覓。”
兩名女婢顯然是不懂這其中的道理,但是柳月卻將事情盤算得清清楚楚。
“那柳錦那邊可是盯得緊?她有何動作?”柳月向著一個婢女問道。
“姑娘,那錦姑娘今夜醒了,柳媽媽還去看望了她,喝了些米粥。我們在門外也沒聽到些細的對話。”
“醒了??!”柳月心驚。她若醒了定是將我要害她之事給說了出去。如今那柳媽媽顯然是看中那新人的姿色。
柳月是斷然想不到那柳錦竟然會活著回來。當初便是因為她姿色過人,心中想毀了她容也不懼她有何勢力,卻不成想她竟然掉入了井池中。便想著索性將她泡幾日生場大病,參加不了這花魁之奪也是好的。過了三日去看時她竟然消失了。而後卻聽到有人說她變成水鬼出現在荷花池中。虧得自己出現得及時才不讓一個壞事女婢說露了嘴。想不到眾人都說她死了,轉眼又想著這花樓中死一兩個姑娘也不礙事。後來也便默認了。雖說議論紛紛卻不關心那柳錦是何人,隻當個飯後茶話。柳媽媽也沒找過她定罪,以為除掉了禍患如今卻回來了。定是讓她怕和慌的。“如今之計隻有讓她說不出話才妥當。”
想著,柳月趕走了兩個女婢。
“你們且下去吧。”
“是!”
待人走後,柳月來到妝台前,取出筆墨紙硯,小心研磨出墨。
“封喉之言,小心謹慎。”八個大字秀麗排布。柳月迅速卷了放在一個小竹筒中,向著門外吹了一口哨。便來了一隻信鴿。
待送了信,她才覺得有些心定。
夜漸漸深了,似乎有人卻不喜歡入眠。月亮懶懶散散時睜著眼又時而閉著,閃爍著不盡的迷離。
柳月正睡得香甜,卻鼻尖的呼吸有些困難,手腳莫名的疼痛。醒來時,卻發現進了一個有些黑的地牢中。很隨便,是用一些木頭拚圍而起的。因為花樓中的人大多軟弱無力,也不需要修些多牢固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