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尊推開門時,葉清歡正蹲在行李箱前,腳邊堆了一堆她的零碎物件。
“你在幹什麼?”
他的語氣有些急促,不等葉清歡反應過來,纖細的手腕已經落入他的手中被他緊緊握住。
葉清歡吃痛掙紮了兩下沒能掙脫,急聲道,“搬過來的東西一直沒曬,羽絨服要發黴了。”
牧尊眼神一滯,鬆開了手,她活動著手腕,避開了他的目光,重新蹲下身收拾那些零碎物件。
牧尊麵色訕訕,皺了皺眉,“讓傭人收拾就行了。”
葉清歡拿東西的動作微微一頓,遲疑道,“不用,我的東西我喜歡自己收拾,我不像你是從小被人伺候大的。”
這話似乎帶著幾分嘲諷,讓人聽著十分不舒服。
牧尊扶著床柱在床畔坐了下來,低頭望著腳邊的葉清歡,問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說到臉,葉清歡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這會兒摸起來已經沒什麼痛感了,就是還有一些刺撓的感覺在,之前在火鍋店她也照鏡子看過,冰塊敷臉有效果,回來之前已經消腫,這會兒基本看不出來。
“沒什麼,牆上擦了一下,”
被洛心雨打了一巴掌這種事情她沒必要跟牧尊說,博取同情的事情她不稀罕做,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跟牧尊舊情重燃,現在這個狀況的造成,完全是牧尊的個人意願,已經嚴重脫離了她的生活軌道。
她縱使有千萬計謀,卻沒料到牧尊有多了解她,“是嗎?擦傷?”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低頭繼續整理東西。
牧尊在身後,眼神中泛起一絲不悅,卻隻是一閃而逝,葉清歡撒謊的時候麵不改色,十分鎮定,但就是這樣的鎮定出賣了她,她每次撒謊都是這樣一本正經,故作淡定,卻有一處紕漏,撒謊的時候,她的右手小拇指會不自覺的跳動一下。
這麼多年了,這個習慣還是沒改掉。
他隻是不願意戳穿,職場上有點小的摩擦在所難免,讓她當麵承認無異於讓她自揭傷疤,這種事情他自己有的是功夫查清楚。
“這是什麼?”他的視線被地上一個米黃色的硬麵本吸引。
“沒什麼?”
沒等他手指觸到那本子邊緣,她便將那本子撿起來丟進了行李箱中,然後動作利索的合上行李箱,‘刺啦’一聲拉起拉鏈,一氣嗬成。
牧尊的手選在半空,頓了幾秒之後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望著葉清歡將行李箱靠到牆角,看著她的背影正色道,“我們談談。”
他自認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即便對太多不相幹的人他的確是高高在上的冷漠態度,但是對葉清歡,他絕對是用了這輩子最大的耐心。
葉清歡放好箱子,轉身麵對他之前,虛無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空氣中什麼也沒有,她卻覺得自己這樣抓一抓可以多一些勇氣。
“要談什麼?”她站在衣櫃前,麵色淡然。
牧尊凝神望著她的雙眼,“爺爺今天到公司找我,讓我訂婚。”
“跟洛心雨?”
“嗯。”
牧尊點了點頭,目光晦澀,“天盛集團的繼承人,婚姻的自主權向來是被剝奪的,要當這個繼承人,就必須放棄一些東西,我這麼說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