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總是相似的,痛苦也是一個輪回往返的過程。
沒有停歇。
範思哲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便有些於心不忍,
“阿尊他這個人是嘴硬心軟,你何必跟他賭氣?回去以後服個軟就好了,你是聰明人。”
“聊點別的吧。”
葉清歡回過頭,麵色淡淡,眉宇間透著一絲鬱色,有種西子捧心的頹廢美感,
範思哲有些失神,
正愣著,葉清歡已經靠在了椅背上,漫不經心道,
“聊點跟他無關的,比如,你為什麼叫範思哲之類的?”
葉清歡隻是隨口這麼一問,範思哲卻有些訕訕,
“其實我的名字也沒什麼奇怪的,隻是跟姓氏組合起來,就奇怪了一點而已,你可以想想如果我叫李思哲的話,是不是就會好很多?”
“所以你其實姓李?”
“開玩笑而已。”
倆人東拉西扯的聊了一些不著調的話題,夜色漸深,葉清歡打了個嗬欠,裹著披肩在椅子上閉上眼,睡之前丟給他一句話,
“到了的話叫我。”
範思哲扶著方向盤,端詳著副駕駛上的女人,沒有哪天比今日失神的次數多。
五年前,如果那天自己及時趕到,或者後來偷偷幫她一把的話,他們之間是不是可以有別的可能?
他想過很多次,但沒有哪次比今天的感覺強烈。
半晌,她肩膀上的披肩滑落,遲疑了幾秒之後,他探過身子將披肩重新蓋在她的肩頭上,距離她很近的時候,聞到她身上清冽的香氣,冷冽的像是山間幽蘭。
他停頓了幾秒,望著她略顯蒼白的嘴唇出神。
車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他急忙退回駕駛座上,看都沒看便關了靜音,任憑它在角落裏閃爍。
葉清歡沒醒,他卻心虛得很,發動了車子,繞著江邊轉了一圈這才調轉方向送她回家。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假如當初?
假如當初他及時趕到,阻止了蕭遠對她的羞辱,從那群被買通的學生中把她安然無恙的救出來的話,或許她會對他心存感激,但是那時候的葉清歡,沒有傷心絕望的葉清歡,依舊會想辦法去找牧尊。
所以他還是沒有任何機會。
所以不管當初如何,這都是一個死局。
從他意識到牧尊對她有意,而放棄了對這個女孩兒的追逐開始,他就應該了解到,這是一個死局,而死路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先到的人是他,拱手讓人的也是他,所以不怪牧尊後來居上。
可他心裏多有不甘,這份不甘隱藏了太久,埋藏在他五年來的風花雪月中,因為既不花哨又不悲情,所以連成為談資的價值都沒有,不起眼到隻能丟在角落裏積灰。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牧尊如此對她的這一幕,他大概永遠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內心那份不起眼的不甘,其實已經根深蒂固的存在了這麼久,到現在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減,反而在一點甘霖的滋潤之下,便開始瘋狂肆意的生長開來。
“到了嗎?”副駕駛上的女人睜開眼,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