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
範思哲將自己的目光擺正,扶著方向盤望著正前方,目不轉睛。
車子已經開進了晉西大道,而座椅縫隙裏麵的手機又開始閃爍,這已經是牧尊打來的第五通電話。
送到別墅區後,葉清歡拿著自己的包,打著嗬欠推開車門。
“等一下,”
範思哲忽然叫住了她,“你的手機給我一下。”
葉清歡愣了愣,遞過自己的手機。
他在她手機上撥出了一串數字,直到看到座位下的手機亮了起來,這才還給她,故作輕鬆道,
“這是我的手機號,你存一下,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葉清歡愣了愣,心裏麵有些疑惑,卻什麼也沒問,隻點了點頭,笑著道了謝,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別墅裏走去。
有些不得不麵對的現實就擺在眼前,亟待解決。
她無心顧及其他。
她走後,範思哲在原地抽煙,再看到手機亮起的時候掐滅煙頭,接通了電話。
接通電話的那一瞬間,他的語氣便輕佻起來,跟抽煙時的深沉判若兩人,
“人我給你送回去了,之前在店裏吃了飯,算你賬上啊。”
“……”
“她沒什麼事,我也看到合約書了,估計一場誤會。”
“……”
“跟我客氣什麼?”
……
葉清歡回到別墅裏,換了拖鞋進屋。
客廳裏沒人,二樓書房的們半開著,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她遲疑著上了樓,在主臥和次臥門前站了幾秒後,還是進了次臥的洗手間,解開了領口的杏色絲巾,查看脖子上的勒痕。
兩道明顯的手指印,很明顯的淤青,中間勒的狠了,泛著駭人的紫色。
洗手台上是別墅裏常備的萬能木瓜膏,擠了一點在指腹上之後,在脖頸的淤青處緩緩揉開,冰涼的感覺刺入骨髓,一點點劃開灼燒的疼痛,打了一個激靈之後,舒服了很多。
門外的一陣腳步聲讓她的動作微微一頓。
“刺啦”一聲,意料之中的聲音,推拉門發出刺耳的聲響,被他拉開,倆人之間的唯一的一道屏障就此消除。
她瑟縮了一下,卻佯裝鎮定的站著,繼續抹著脖子上的藥膏。
牧尊淩厲的目光在觸及她脖子上的傷痕後,鬆緩了幾分。
“你手上跟司揚有關的項目都轉交給部門別的人,我已經跟李如安說過了,明早直接交接。”
葉清歡低下頭洗手,肩膀上飄落下一縷發絲,擋住了她的部分神情,
“司揚呢?”她問。
“城郊荒野上,喂野狗了。”
“他的傷口需要及時處理,他後麵還有很多活動,耽誤之後對我們公司沒有好處。”
“你是擔心公司,還是擔心他的傷?”
葉清歡抿了抿嘴,終於抬起頭,不卑不亢的望著他,
“牧尊,我們倆的事情跟別人沒關係,你不用把別人牽扯進來。”
這句話,在範思哲的餐廳裏,也聽到她說過一遍。
“如果你擔心的是公司,那我告訴你,天盛完全有能力直接封殺司揚,不管他是死是活,他的經紀公司都不會來找天盛的麻煩,但你真的擔心的公司嗎?”
牧尊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冷聲逼問,
冰涼的水珠順著她的手腕滑落到他的掌心中,逐漸變得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