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不忍心聽著牛奶挨罵的時候發出的委屈嗚咽聲,隻得勸米暖道,
“你別罵他了,醫生都說了沒什麼大礙,睡一覺說不定就好了,就是蹭破點兒皮而已。”
米暖瞪了作勢要往葉清歡身上竄的牛奶一眼,自言自語道,
“這傻狗,我一點兒沒看出來是傳說中世界上最聰明的狗……”
……
錦溪苑別墅,
齊安耷拉著腦袋在牧尊的書房裏麵站了十分鍾了。
從他說‘那個女人死都不開口’開始,牧尊就一直沉默。
氣氛怪異,陰冷,讓人發毛。
半晌,牧尊忽然合上了手中的硬麵抄筆記本,掃了他一眼,
“這件事不用你管了,明天你去聯係南城區警務處,提醒他們加強片警的巡邏,尤其是公園地帶。”
說完他頓了幾秒,又補充道,“就今晚去聯係。”
齊安的眼中露出一絲茫然,喃喃道,
“南郊?南郊那邊治安跟咱們公司有關係麼?”
牧尊瞥了他一眼,
他打了個哆嗦,“我我知道了……”
可是,理由是什麼啊?就算牧家有權有勢,跟上頭公安廳的人都熟的跟一條褲子似的,也不能隨口就指揮人家加強巡邏吧,總得有個由頭不是?
齊安走之前先帶著牧尊去了錦溪苑別墅一樓的一間客臥。
客臥是密碼鎖,之前一直是他進出這間屋子,所以牧尊並未詢問過他密碼。
房間內,
五花大綁的女人倒在地板上,第三天了,她被綁在這兒的第三天,水米未進,已經達到了體力的極限。
“吱呀”一道開門聲響起,皮鞋從地板上摩擦過的聲音由遠及近。
逆光之下,看不清來人,但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是個氣場十分淩厲的高大男人。
“你叫張莉莉。”
男人的聲音很沙啞,帶著一絲疲憊。
這一絲毫不掩飾的疲憊讓她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錯愕,她沒力氣抬頭,右臉一直貼在地板上,冰涼到近乎僵硬。
她動彈不得,腦子卻很清楚。
這男人不是這兩天一直在審訊自己的那個人。
“江城音樂學院大二的學生,課餘時間,在藍坊做兼職。”
男人的語氣一直都是陳述句的狀態,沒有詢問她的意思,似乎每一句話都是他已經確認過毫無疑義的。
而也確實是這樣,他嘴裏說的每一個字都非常準確。
關於她的個人信息,關於她的破碎的家庭背景,甚至關於她姐姐曾經不為人知的工作。
“兩年前你父親貪汙受賄逃亡海外,後在跨境追捕中跳海,你母親瘋了住進了精神病院,你姐姐從音樂學院休學,在紅街當陪酒小姐養活你們姐妹倆,後來攢夠錢不幹了,轉行當了保姆,輾轉到了我這裏。”
牧家的保姆,即便是他錦溪苑的人也是要知根知底才能入選的,當初去選保姆的人是齊安,選中這個張果果之前也就把她的身世背景都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原本隻是試用工,後來葉清歡出了意外,這個叫張果果的算是救了她一命,所以才轉了正式員工。
張莉莉躺在地上,依舊沒動彈,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不摻一點雜質,很清靈,此刻卻沾染了一份混沌,茫然的盯著牧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