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說嗎?你姐姐在哪兒?”
牧尊的語氣沉了下來,緩緩的蹲下身子,扣住了張莉莉的脖頸,麵色陰冷,
“這件事跟你無關,我隻要你聯係你姐姐,讓她出來,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就這麼簡單,但是如果你一直這樣的話,我沒什麼耐性。”
張莉莉隻覺得喉嚨一緊,那種血腥氣彌漫的感覺遍布了整個喉管。
太難受了。
她知道姐姐一直在一戶很有錢的人家幹保姆這一行,但是姐姐的工資很高,遠遠地超過了一個保姆能拿到的那份薪酬,她曾經困惑過,也擔心姐姐是不是又會像之前的工作一樣,被男主人占便宜,所以她偷偷的來過這裏幾次。
甚至又一次,遇見了住在這裏的那個漂亮女人。
溫柔的像是一股春天的清風,友善又明亮的女子,即便對人算不上熱情,但卻很自然真實,跟她說兩句話,便會放鬆所有的警惕性。
她很想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不說嗎?”脖子上的力道收緊。
她知道,這個男人不隻是恐嚇她而已,他有足夠的能力讓她死的毫無痕跡。
“我不知道……”
許久沒說話的嗓子幹澀的發痛,她一張口,聲音十分破碎,遠不是一個音樂學院的學生該有的水平。
“我真的不知道。”
她吃力的補充了一句話,眼中是恐懼,也有絕望。
牧尊猛地掐緊了她的脖子,聲音陰冷的像是來自地獄的鬼差,
“那你就替她贖罪……”
張莉莉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而後被勒的滿臉通紅,逐漸變為青紫的神色,她的雙腿在地上亂蹬,像是臨死前最後的掙紮,這一掙紮,竟然將反剪在身後的雙手從繩子裏掙脫出來。
她的雙手猛烈的拍打著麵前的人,可是短短幾秒,她已經沒了力氣,雙手垂落身側,一雙眼漸漸失去生機,絕望而又不甘的望著牧尊。
沒有半點戾氣,像是一泓清水一樣幹淨。
望著那雙眼睛,牧尊掐著她脖子的手忽然鬆弛下來。
鬆開手後,張莉莉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
她不知道是什麼救了她一命,但是就是剛剛命懸一線的時候所見到的那個眼神,莫名的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或許並不是個壞人。
過了很久,他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你走吧。”
張莉莉麵色一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來。
“你說……咳咳你說什麼?”
牧尊扶著沙發站起身來,然後坐在了沙發上,沒有回答。
門是開著的,她已經掙脫了繩子,盡管沒什麼力氣,在無人阻攔的情況下,想要走出這裏,卻不是難事。
她卻猶豫了。
這個男人的身影,讓她的心頭劃過一個詞。
孤寂。
孤獨,死寂,明明是個年輕的男人,可是他的身上沒有半點兒生機,關了她三天,執著的詢問她關於她姐姐的下落,可是現在卻突然放她走。
不管是抓她來這兒,還是放她走,都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你為什麼要找我姐姐?”
她摸著自己的脖子仰起頭,盡管害怕,卻還是大著膽子問了一句。